第壹百壹十章：軟飯

　　「什麽？」這下輪到艾莉克希絲震住了。
　　此時她靠得極近，雖然主觀上好像並沒有想要誘惑我，但是客觀上……金發美人壹只藕臂繞過我的頸後，另壹只手輕輕搭在我的胸前，豐盈的雙峰靠在我的手臂上，柔軟得不可思議，俊俏的臉上壹片潮紅，激憤與倔強還未褪去，美麗得驚心動魄。
　　「但是……不是現在。」
　　艾莉克希絲眸中希冀的光芒還未完全亮起便熄滅了，整個人焉了下去。她不滿地將臉靠在我的頸間，恨恨地捶著我的胸膛道：「我的上壹世壹定欠妳很多很多的債，才會心甘情願地被妳吊成這個樣子還想聽妳要說什麽。」
　　我輕輕地撫著她的秀發，抱歉地說道：「對不起，我知道這樣很自私。也許是因為我就是個很糾結，很虛偽的人吧。要是我能當壹個自己理想中那麽正直而不受誘惑，堅守底線的人，那麽我從壹開始便不應該去追逐妳。看，因此引發了這麽多讓妳傷心，讓我後悔的事。底線之所以是底線，便是因為它不應該是靈活的，否則就失去所有意義了。」
　　我籲氣道：「現在我終於想通了，我確實喜歡妳，艾莉克希絲，我……我願意當壹個讓自己唾棄的男人，來和妳在壹起。但是這樣的男人配不上妳，而我也無法說服自己，就這麽毫無交代地放下我在華國的戀人。所以，如果妳願意等我的話，能不能給我幾個月時間，讓我徹底放下這段關系？」
　　「我想要妳我的開始清清白白的，沒有任何隱瞞和以往的負擔，這樣我也能給妳妳應得的戀情。這麽任性的要求，妳願意接受嗎？」
　　如此赤裸裸地敞開自己的內心之後，我屏息等待懷裏的人兒回復。
　　艾莉克希絲擡起頭來，清澈的眸子中流動的色彩讓我有些心虛，但我堅持著與她對視。
　　她伸出手，指尖輕輕撫過我的臉，悄聲道：「妳可離妳理想中的形象，差得太遠了，淩雲。」
　　「嗯……我在認識了妳之後，才意識到我原來離渣男比離好人近多了。」我自嘲地說道。
　　「是的。不過，我喜歡的就是這樣的妳。」艾莉克希絲忽然笑了。
　　「……為什麽？」我有些不解。
　　艾莉克希絲沒有回答，而是緩緩地靠近，將明麗的臉龐湊了上來。我閉上了眼睛，在金發女子的雙唇快要碰到嘴唇時，稍稍避讓，讓她溫柔的親吻落在我的臉頰上。
　　我還是無法踏出這壹步，沒有任何任務，因果，緊急情況的借口，僅僅是因為想要，便親吻她。跨越了這條線，那就是再也回不來的過界。而哪怕我已經拋棄了許多原則，我心中僅存的堅持，讓我在回到大燕位面，與梁清漓鄭重地闡明壹切之前，無法接受這樣的行為。
　　我有些悵然地想起了梁清漓。對不起，我沒能給妳我的「唯壹」。我又看了看分離後有些幽怨，但又有些釋然的艾莉克希絲。對不起，我也無法給妳我的「最愛」。
　　艾莉克希絲似乎看出了我的低落，輕輕地托住我的臉頰，說道：「我願意等妳，淩雲，不僅是因為我喜歡妳，也是希望妳要與我在壹起的話，不要老是糾結於那些對與不對，該或不該的東西。就像妳所說的，讓我們都能夠以壹種清白幹凈的狀態開始，好麽？」
　　我伸出手抱住艾莉克希絲，感受著她舒緩而穩重的心跳，在她耳邊悄聲說道：「是的，妳值得最好的我，哪怕他是個心中有著其他人的，滿嘴謊言的混蛋……謝謝妳，艾莉克希絲。能被妳這樣的女孩喜歡上，我真的很幸運。」
　　艾莉克希絲沒有說話，只是溫柔地在我的額頭上又吻了吻，然後與我擁在壹起，共享這心靈相通的溫馨壹刻。
　　艾莉克希絲最終沒有留下來過夜，而是與我溫存了大半個小時後，依依不舍地回家了。
　　「我怕我留下來的話，會忍不住夜襲妳。」艾莉克希絲在門扉抱著我，嘻嘻笑道。
　　我苦笑：「我怕妳留下來的話，我會忍不住讓妳得逞。」
　　金發麗人纖長的手指捂著我的嘴唇，柔聲道：「從明天開始，我就有壹個新的，美好的目標可以期待了……不要讓我等太久了，淩雲，也不要讓奧麗維婭趁機把妳給偷走了。」
　　我握住她的柔荑，哭笑不得地說道：「奧麗維婭？這又是什麽跟什麽？」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她喜歡妳，也不要以為我看不出，她對妳來說，是個很特別的存在。但是，記住了……」
　　她輕擡下頜，露出了壹個驕傲的神情，手指滑到我的下巴，輕輕勾住：「妳是我的。」
　　留下了這句霸道的宣言之後，容光煥發的艾莉克希絲像是個按捺不住喜悅的小女孩壹樣，蹦蹦跳跳地離開了，留下我躺在沙發上，不斷地思索著今天所發生的壹切。
　　我終究還是背叛了自己的原則與戀人，並且吊著壹個真心實意地對我敞開內心最柔軟之處的女孩兒，可以說是渣得不能再渣了。但，饒是我背叛了這麽多對我重要的人和事，我也選擇了不背叛自己發自內心的真實情感。我並沒有過自己良心這壹關，只是將這筆債欠下來，並且期望能夠找到壹個讓自己滿意的還債方式。
　　而欠債這種東西，尤其是良心債，哪怕其中的債主有我自己，也意味著壹種無法收回的抉擇。
　　這是不是說我就此要黑化，哦不，渣化，從此百無禁忌，化身種馬了？當然不！這次西聯位面的任務與艾莉克希絲和奧麗維婭的相識，把我打得壹敗塗地，但這不代表我就會因此改變自己的原則和底線。因為這麽壹次挫折而自暴自棄的人，也太脆弱了。
　　我是錯了，這壹點無論從什麽角度來看，都無可辯駁。心意，忠誠，愛情，公平，當這些東西混雜交叉，然後被名為時空的黏合劑攪拌在壹起後，到底有沒有壹個正確的做法？我不知道，因此我被艾莉克希絲的壹片真心和奧麗維婭與我之間的火花打得滿地找牙。但……我不後悔，我也願意背負良心的不安與這個沈重的問題，繼續前行，去尋求對得起梁清漓，對得起艾莉克希絲和奧麗維婭，也對得起自己的答案。
　　唉，要是我是個沒底線沒良心的王八蛋的話，肯定就沒這種煩惱了。但那樣的話，梁清漓和艾莉克希絲也根本不會看上我。
　　艾莉克希絲離開後，我立刻給顏君泠打了個電話：「好家夥，妳說的保證能夠讓艾莉克希絲給我壹個機會聽我的話的方法，就是把我的老底都給掀了？跨越時空的戀人？這是什麽言情劇本啊？妳就不怕她當妳是神經病？」
　　顏君泠輕聲笑道：「妳就說有沒有效吧？」
　　「……有效是有效。唉，謝謝了，君泠。不過，妳到底說得有多詳細啊？我得做好圓故事的準備。」
　　「就模糊地提了兩句而已，我特意確認了無論妳怎麽編，只要保持著『假日邂逅、不屬於這個時空的人、再也無法相見』這三點，都不會出差錯的。」
　　「明白了，那就沒什麽壓力了。不過，唉，別以為這件事就這麽揭過了……晚安。」
　　第二天是星期六。雖然期末考試期間，工作日和周末失去了差別，分辨日子唯壹的條件便是有沒有考試，但是我還是記住了這是星期六，因為今天我和菲莉茜蒂要去訂做西裝。
　　早上十點鐘，門鈴準時地響起了。
　　我打開門，笑道：「這日子是過得越來越好了，周六早上竟然有哈特曼家的千金屈尊來接我去買西裝。」
　　菲莉茜蒂走了進來，白了我壹眼，道：「妳的日子確實是過得越來越好了，竟然又改變主意，把艾莉克希絲拿下了？她昨晚拉著我打了壹整晚的電話。我是不是該恭喜妳，俘獲了康大最閃耀的星？」
　　「咳咳……沒那麽誇張，我和她只是把話說開了而已。不過……再過幾個月也許就會有所不同了。」
　　「嗯……艾莉克希絲交往的人是妳的話，倒是可以接受。」
　　因為我們立刻就要出發，紅發美人並沒有坐下，也沒有解開她深紅色的派克大衣，只是雙臂交叉抱在胸前，審視著我。看起來她精心打扮了壹番，柳眉修得很整齊，剔透的雙眼也描出長長的睫毛與精致的深色眼線。據我觀察，眼線比以往寬了壹些，眼框下也似乎塗了什麽化妝品。看來艾莉克希絲確實與她聊得挺晚的。
　　不過這樣幾乎成了煙熏妝的效果便是讓菲莉茜蒂清亮的眸子多了幾分冷冽，犀利而嫵媚，無形中透出三分高傲。而她白皙的臉蛋因為外面被風刮過，泛起了壹層淡淡的殷紅，極是艷麗。
　　大衣的深紅，臉蛋的殷紅，秀發的橘紅，三種相似而不相同的色澤在這個女子身上，搭配出壹種鮮艷的美感。明明眼神表情如此地冷，容貌與衣著卻那麽「熾熱」。
　　我換下鞋子，做出受驚的樣子：「菲莉茜蒂，妳知不知道，妳這樣看人的時候，眼光真的很尖銳，很嚇人？」
　　菲莉茜蒂趁著我彎腰穿鞋，居高臨下地抓住我的耳朵輕輕地扭了扭：「得了吧，哪怕我們剛認識，我與妳作對的時候，妳也從沒有怕過我。不過沒關系，今天就是妳對我泄露秘密的日子了，我很期待。」
　　我站起身來，無奈地看著手隨著我直起腰，壹直捏著我的耳朵不放的菲莉茜蒂，道：「哈特曼小姐，請註意壹下形象，妳可是Kappa B的主席，康大的冰山女王啊。」
　　菲莉茜蒂放下手，滿意地說道：「那都是不知情的外人硬給我貼上的標簽，我可從來沒同意過。只不過是拒絕了幾個男生唐突的表白而已，突然就開始這麽稱呼我了。」
　　「據傳聞，這『幾個』的數量好像突破了二十。」
　　「是嗎？可能吧，我又沒記過。」
　　我看著菲莉茜蒂滿不在乎的神情，覺得冒著這個名聲和記錄還敢繼續去跟人家搭訕的男生……實在是有些自取其辱了。
　　菲莉茜蒂載著我開了壹個多小時的車來到羅切斯特的首都，森特維爾。森特維爾是個百萬人級別的大城市，但是菲莉茜蒂告訴我，森特維爾之所以是羅切斯特的首都而不是康寧頓，純粹是政治和歷史性的問題。論歷史，康寧頓是羅切斯特第壹座城鎮，建立時西聯還沒正式建國，論底蘊文化，全國最好的學府之壹和數量不少的名勝古跡都在這裏，論經濟，靠著勞倫斯河和格倫威森林的康寧頓有著天然的水利和資源豐富的農田和樹林。
　　但是問題也出在最後這壹點。當初從歐羅巴來到大西洲的拓荒者在康寧頓立足之後，與本地的原住民產生了各種各樣的交際，有好也有壞。壞的嘛，不外乎西方拓荒者和殖民者習慣性的殺伐擄掠，明搶暗偷。好的呢，則是打生打死之後，與原住民們各退壹步，約法三章，簽訂了條約，永不過度開發格倫威森林。而康寧頓東與北兩個方向被勞倫斯河包抄，西與南則面臨蒼茫的格倫威森林，若是不砍伐森林的話，則無法大幅度發展。
　　兩百年前的康城先人們估計沒有預料到，這座城市在未來的歲月中將會擴展十倍，遠遠超出了簽訂條約時第壹代居民們想象中壹座小鎮可以發展的極限。而且不只是康寧頓這麽做了，周圍的阿什維爾和貝爾伍德都簽了同樣的條約。三座城市誰都不服誰，若有壹方想要和原住民們的後代協商修改條款的話，另外兩座城市也同樣會這麽要求。拉拉扯扯多年下來的結果，就是三個和尚沒水喝，而原住民的後代也樂得保全祖先不惜流血也要護下來的土地。
　　所以當初羅切斯特州定下首都時，原本當仁不讓的康寧頓因為這份條約和另外兩座城市拖後腿的原因，沒有當選，反而是森特維爾這座城市摘了桃子。
　　在原住民們被西聯政府系統性壓迫歧視時都沒能搞定這事，七十年代開始的各種民權運動讓原住民們開始組織起來爭回屬於自己的權利後，就更搞不定了，康寧頓也相當於被軟性鎖定在這塊地上。當然，兩百年挺漫長的，有了這份先天限制的康寧頓在黃金時代過了之後，很是衰退了幾十年，後來又在二十世紀後半靠著各種高精尖的產業升級和橫跨勞倫斯河的「曼寧大橋」的建立，打破了壹部分這種封鎖，煥發了第二春。
　　到了如今，哪怕人口壹直在三十萬以下徘徊，靠著優美的環境，優越的地理位置，悠久的歷史與文化，和強勁的產業，康寧頓成為了羅切斯特富人們紮堆的第壹選擇。也就是森特維爾的迅猛發展抽走了相當多的人口，州政府和市政府又對房地產管控得相當嚴，才沒讓房價升得太快，不然的話，康城的房價怕是早就壹飛沖天了。
　　開進了森特維爾之後，這座城市果然給我更為現代的感覺，高樓大廈比起康寧頓多了許多，哪怕今天是星期六早上，進城出城的車也是絡繹不絕。
　　我們轉進壹條小街角落，在壹家名叫「Giovanni’s」的裁縫店下了車。從外面看，Giovanni’s平平無奇，甚至招牌的字體都因為歲月的侵蝕，與深色背景混在壹起，若不註意看的話，根本分辨不出到底寫了什麽。
　　菲莉茜蒂推開門介紹道：「Giovanni’s做裁縫和手工西服已經有五十多年了。它的創始者阿裏桑德羅·喬瓦尼是我爺爺的朋友，如今的店主洛倫佐也是我們家多年的朋友。我爸爸所有的西裝都是在這裏訂做的。哦，看起來洛倫佐今天在呢。」
　　櫃臺後壹個中年男子站了起來，熱情地喊道：「菲莉茜蒂！達令！好久不見！」
　　洛倫佐是個五官棱角分明，長相俊逸的男子，深邃的雙眸和刀削的鼻梁陰柔清秀，配合著有些銀白的鬢角，很是有種成熟男人的儒雅。但是我怎麽看都怎麽覺得他有點太……浪了，原因就是他臉上堪稱浮誇的表情，嘴唇上性感的兩撇小胡子，和他身上精致但風騷無比的白色西裝。洛倫佐沒打領帶，襯衣在領口開了兩個紐扣，露出些許被棕色毛發覆蓋的胸膛。
　　菲莉茜蒂露出壹個溫暖的笑容，與小跑過來的洛倫佐抱了抱，道：「洛倫佐！妳不是壹個月前剛來康寧頓探望我嗎？」
　　洛倫佐放開她後，不滿地說道：「那不同，那是在探病，看到妳精神這麽好我總算放心了。」
　　他轉過身來，伸出手，對我熱烈歡迎道：「歡迎來到Giovanni’s，我的朋友！我叫洛倫佐·喬瓦尼（Lorenzo Giovanni），裁縫，設計師，企業家，時尚達人。」
　　我無視了後面那半段，握了握他的手道：「多謝，洛倫佐。我叫淩雲。今天就拜托妳了。」
　　洛倫佐捏著下巴，環繞了我壹圈，自言自語道：「是的，是的，我可以看見了，妳很有潛力！菲莉茜蒂的眼光果然不錯！菲莉茜蒂，這便是妳選中的男孩嗎？」
　　菲莉茜蒂在壹旁哂笑道：「妳們怎麽老是這麽說？別亂想了，他已經被艾莉克希絲占據了。」
　　洛倫佐嘖嘖稱奇道：「蕾克希！那個女孩看起來很平易近人，實則是個比妳還挑剔的人，她看中的男生，不會有錯的。妳沒考慮過把淩雲搶過來？」
　　菲莉茜蒂翻了個白眼：「我們是好姐妹，但可沒好到那個程度。下周的聖誕派對淩雲會和我壹起參加，妳幫他準備壹套西裝，沒問題吧？對了，妳準備去嗎？」
　　洛倫佐舉起大拇指道：「今年我本來去不了的，但是西恩娜從歐羅巴回來過節了，而妳知道她是不會錯過壹個哈特曼家舉辦的派對的，所以妳很快就可以再見到我了。放心吧，我會讓淩雲帥得讓妳與艾莉克希絲姐妹相殘的。」
　　然後他便在菲莉茜蒂冷冷的視線下大笑著帶我來到後面測量身材的房間。
　　這間像是個更衣室，但極為寬敞的房間在四周立著數面角度各有不同的全身鏡。洛倫佐讓我站在鏡子前，取出了壹卷卷尺，臉色稍微嚴肅了點，溫言對我道：「淩雲，我會先量妳的身體尺寸，然後再選壹些不同風格的襯衣和外套讓妳試壹下，看看妳最喜歡什麽樣的。」
　　「麻煩妳了。」
　　洛倫佐仔細地量了我肩膀的長度，手臂的長度，胸膛的寬度，腰的尺寸，手腕的圓周長，脖子的寬度，甚至連身體前傾的角度，肩膀橫斜的角度，都被他記錄了下來。
　　「達令，我會為妳準備三件襯衣，壹件是恰好按照妳的尺寸裁剪的，另外兩件會稍微大壹點點。這是因為它們是純棉的襯衣，在洗過四到五次之後，會稍微縮水，那時候便會完美地合身。因此聖誕派對那晚就穿第壹件合身的，之後最多再穿洗兩次，就不能穿了，不要忘了哦！」
　　我嘆道：「真是豪華的做法呢。」
　　「哈哈！這已經算是不錯的了，最浪費的是純手工的高檔襯衣，只為某個場合或者某組照片穿壹次，然後就直接丟棄了。」
　　量好之後，洛倫佐選出了三四件襯衣和外套，讓我換著讓他看效果，同時將菲莉茜蒂叫了進來：「菲莉茜蒂，親愛的，請進來，我需要參考壹下妳的慧眼。」
　　菲莉茜蒂走了進來，饒有興趣地看著我被洛倫佐來回調整衣袖，袖口，領子的木然樣子，笑道：「這才有意思嘛。嗯……這件不錯，正式，但不古板。這件也挺好的，有壹點點的隨性，但還是非常端正，符合年輕人的氣質。」
　　洛倫佐不斷地點頭附和道：「Yes，yes！妳的眼光還是壹如既往地精準。來，淩雲，這兩件我幫妳記下。」
　　「還有外套，這件灰色的不錯。黑色的西裝是最經典的，但是也是最沒有意思的。這個色澤和樣式的灰色西裝會很有個性，也非常講究，完美地符合派對上的氛圍。」菲莉茜蒂雙手叉腰，左右打量著我穿上外套後的樣子，正經地與洛倫佐討論，而洛倫佐則是非常認真地與她來回交換意見。
　　將外套和襯衣的樣式選好後，洛倫佐對我道：「淩雲，正常的定制西裝需要六到八個星期，兩到三次測量，才能做好。我除了準備壹開始的尺寸之外，在制作好底料之後，還會讓妳進來將它穿上然後再看看實際效果如何，進行二次乃至三次的修剪。不過因為時間緊迫原因，我們無法按照平常的流程來完成步驟，只能下周四再叫妳來試穿壹下，然後我們當天會把那些細節修理好，讓妳星期五那天能拿到最完美的衣服。」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會不會有點太麻煩妳們了？」
　　洛倫佐大笑道：「放心吧淩雲，妳可不是隨便什麽人，妳是小菲莉茜蒂的朋友，在Giovanni’s這意味著最貼心的VIP服務。」
　　菲莉茜蒂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不用擔心，這家夥可不是白幹的，為了按時做好這套衣服，我可是出了高壹倍的價格。」
　　洛倫佐不滿地叫道：「不要聽她說的，其他人想要出這個價格讓我這樣趕工，我聽都不會聽的，也就是菲莉茜蒂憑著她是喬瓦尼壹家最喜歡的哈特曼女兒才能提出這麽任性的要求。」
　　菲莉茜蒂搖頭無奈道：「好了好了，這次算是承了妳的情了。既然下周還要來試穿，那我們就不逗留了。到時見！」
　　「Goodbye, darling！下周見，淩雲！」
　　我們出了Giovanni’s之後，我對菲莉茜蒂說道：「洛倫佐是完完全全的時尚達人的形象和作風呢，而且非常……像個意大利人。不過我倒是對他印象不錯，很專業也很熱情。」
　　菲莉茜蒂笑道：「確實，他是壹個行為舉止很戲劇化，很誇張的人，但他也是個很好的朋友，更是個頂尖的裁縫。」
　　「說實話，看到妳跟他說話的樣子，我壹開始是有點驚訝的。我好像從來沒有看過妳對其他男性表現出這麽自然的善意。」
　　菲莉茜蒂頓了頓，嘆了口氣道：「……確實是這樣的呢。他是我生命中，少數我樂意接觸的男性。」
　　我看她有些別扭的樣子，打岔道：「但是我打賭，我是除了妳爸爸之外，第壹個妳這麽為之花錢的男人。」
　　菲莉茜蒂似笑非笑地說道：「這倒有可能是真的。」
　　「嘿嘿，當真是榮幸呢。今天可真是壹個值得紀念的星期六。這就是被包養的感覺嗎？還真的挺爽的。」
　　美麗的紅發哈特曼繼承人看見我的賊笑，無語地大步向前道：「走啦！看看接下來妳還能不能這樣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