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88章 懷疑

　　“玲瓏塔在妳手上，沈落……那托塔天王保管的天冊，應該也就在妳那裏了。”不等牛魔王說話，那長須老道先開口了。
　　其此言壹出，那黃眉僧和銀甲男子神色微變，皆是朝沈落看了過來。
　　“元道人？”沈落聽其言語，略壹思量，試探問道。
　　長須老道沒有否認，只是幽幽嘆道：“可惜了……”
　　沈落眉頭越皺越緊，心中不快情緒不斷攀升，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何壹見面牛魔王就要對他大打出手？
　　若不是以火眼金睛確認過身份，他甚至懷疑眼前的牛魔王是個冒牌貨。
　　“說，妳為何要背叛我們？”這時，牛魔王終於開口了，他的嗓音沙啞異常。
　　沈落聞言，眉頭緊擰，怒道：“背叛？我何時背叛妳們了？”
　　“沈落是吧？這次害得大家這麽慘，原來都是因為妳這家夥。”銀甲男子眼中也多了幾分怒意，開口喝道。
　　“當初就有人跟我說妳來路不明，讓我防著妳些，沒想到我還是輕信了妳，連定海珠都給了妳，可笑，可悲……”牛魔王瞪著沈落，雙眼充血道。
　　“我不在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沈落壓抑下心中不滿，問道。
　　“哼，發生了什麽妳不知道嗎？我們的行蹤不是妳泄露給魔族的嗎？先前積雷山遭劫之際，妳恰好不在，這次五莊觀遭到圍殺，妳又恰好不在，我很好奇，妳的身份到底是什麽？”牛魔王冷聲斥道。
　　“我……我先前只是去五行山閉關修煉了，不然妳以為我這壹身太乙修為是怎麽來的？”沈落微微壹僵，隨即又解釋道：
　　“再說了，每次與魔族交戰，我可有任何偷奸耍滑之舉？哪壹次不是全力拼搏？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當初我前往積雷山壹事，還是元道人妳積極促成的，不是嗎？”
　　“鎮元大仙，他這話是何意？”面對沈落的質問，牛魔王也看向了那名長須老道。
　　鎮元大仙？沈落心知只是微微驚訝了壹下，隨即就有些釋然了。
　　對於元道人的身份，他早已經有些猜測了。
　　“罷了，到了現在也沒什麽不可說的了，當初的確是我們讓沈落去積雷山拉攏妳的。”長須老者嘆了口氣，說道。
　　“我們……這麽說來，妳們二位便是雷道人和華道人了？”沈落略壹遲疑，看向銀甲男子和黃眉僧兩人。
　　那兩人沒有否認，誰也沒有說話。
　　“妳猜的不錯，實際上今日我們幾人才算是湊齊了，只可惜……沒想到會是在這樣的狀況下。”鎮元大仙緩緩說道。
　　“那人竟然是他？”銀甲男子看向沈落，還是有些不敢置信。
　　“諸位……能否容我插壹句話。”這時，壹直沈默不語的鐘馗，突然開口道。
　　“鐘馗道友有話但說無妨。”鎮元大仙點了點頭。
　　“沈落……我千年之前與他交集不少，如今雖然不太清楚他是否有什麽變化，不過先前我與幽冥鬼王和索橋上的吊死鬼作戰，若不是他出手相助，只怕我今日危矣。”鐘馗如此說道。
　　“哼，妳怎知這不是他慣用的伎倆？當初玉狐族遇險，也是他在為難之際出手相助，否則以萬歲狐王的閱歷，怎會看不出他的狼子野心？”牛魔王聞言，冷哼壹聲道。
　　“妳們這麽說，就有些不對了。”這時壹個弱弱的聲音，從黑竹林中傳了出來。
　　眾人紛紛朝那邊看去，只見壹個臉色煞白的男子正從林中走了出來。
　　沈落見是青盧走了出來，也微微有些意外。
　　“妳們這些人，唉……沈前輩為了來地府找妳們，先是去黑山老妖的府邸偷取地圖，後被發現不得已與黑山和九冥交戰。好不容易逃入了地獄迷宮中，又碰到了墟鯤，妳們可知這過程又多麽兇險？若他真是反叛者，難不成經歷的那些種種都是演戲，可惜演戲給我看，又有什麽用？”青盧實在有些聽不下去，反駁道。
　　“是與不是，全憑妳壹張嘴說了，我們怎知真假？”牛魔王冷哼道。
　　顯然玉面公主和紅孩兒等人的戰死，對他打擊實在太大了。
　　“說不定就是欲擒故縱罷了，再說……誰知道妳這鬼東西，有沒有故意幫他撒謊？”這時，銀甲男子皺眉說道。
　　“楊戩，老牛，妳們倆也先別急著下定論。沈道友，妳若有辦法自證清白，還是早點說出來的好，若是不能……那也有辦法。我這兒有壹見寶貝，名喚‘問心鏡’，妳眼下若是願意自縛，我們自可帶妳回去試著問心壹遭，妳可願意？”黃眉僧忽然走上前來，開口問道。
　　“問心鏡？”
　　不止沈落皺眉，就連鎮元大仙幾人，也都紛紛露出意外之色。
　　“黃眉僧，當年妳師父彌勒佛隕落之後，大家都以為這問心鏡已經落入魔族之手，沒想到竟然在妳手上？”楊戩看向黃袍僧人，說道。
　　“既然有問心鏡在，倒是可以用作試探壹番，沈道友，不知妳可願意？”鎮元大仙聞言，也開口道。
　　“這問心鏡是何物？若是探查神魂記憶壹類，我看還是免了。本來到此，我是想與諸位匯合的，不成想壹來就要遭受這不白之冤，若還要被窺探記憶，那我寧願和諸位分道揚鑣。”沈落皺眉，斷然拒絕道。
　　“現在恐怕已經由不得妳，若是不能自證清白，妳還想離開這裏，癡人說夢。”楊戩眉眼壹橫，寒聲說道。
　　沈落聞言，面上也起了慍怒之色。
　　“沈道友放心，問心鏡不過是能探知妳的心境變化，我們會詢問壹些問題，以鏡子的反應判斷真假，不會也不能探查妳的神魂記憶。”鎮元大仙說道。
　　“若是如此，可以問心壹試。”沈落聽罷，略壹猶豫，收起了玲瓏寶塔和鎮海鑌鐵棍。
　　“為防萬壹，在此之前須得禁錮妳壹二方可。”楊戩再次開口道。
　　“妳不要得寸進尺。”沈落怒道。
　　“妳若無愧，怕什麽？”牛魔王也開口道。
　　沈落心中暗道，自然是怕那個不知藏在何處的真正叛徒。
　　這時，遠處山谷間傳來壹陣嘈雜之聲，又有零零散散七八道人影浮現而出，朝這裏快步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