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與欲的年華

夜月

現代情感

文章的題目叫作《愛與欲的年華》,題目看起來很含蓄,紅顏易老韶華易逝,放縱的青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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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和嫂子睡在壹起

愛與欲的年華 by 夜月

2021-10-26 21:29

  入秋,微風襲來,晚間的桂花搖曳,花香四溢,飄進了室內。
  客廳裏的主燈沒有開,略顯昏暗,墻上的時針正緩慢轉動。
  「老公,回來了嗎?沒,就是想妳了。」
  「我吃完飯了,嗯……我沒事,行,我等妳。」
  唐嫵掛掉了電話,情緒越加低落。
  她獨自坐在地上,並攏香膝,然後將頭埋進膝蓋裏,或許只有這般姿勢才會讓她那忐忑不安的內心平復下來。
  從下午壹直到現在,她始終處於驚魂未定的狀態,整個人變得惶恐多疑。
  過去發生的許多事情,她本沒有細想,可壹旦串聯起來,許多蛛絲馬跡就會壹目了然。
  最初她搬家到這裏時,周琳夫婦便主動過來幫忙,滿是熱情,隨後又親自下廚,留給唐嫵夫妻壹個非常好的印象。
  要說敏感之處,唐嫵覺得張嵩看自己的眼神有點不對勁,偶爾會掠過她的胸部和腿部。
  當時她以為是自己敏感,也可能是自己打扮時尚,作為男人天性很正常,而且張嵩作為市壹的主任醫師,地位相當高,她自然沒有多少聯想。
  之後,周琳開始接近自己,各種套近乎,先是經常串門聊天,壹起散步健身,甚至願意借錢還清他們的首付貸。
  然後借孕檢的名義,讓張嵩幫她檢查身體,唐嫵成功被下藥,之後的事就朦朧模糊,記不清楚了。
  如今回想起來,她可以完全斷定,那晚張嵩已經要實施強奸,由於陸明的及時趕來,才阻止了悲劇發生。
  但周琳仍然沒有放過她,有壹段時間跑來和自己同吃同住,買來各種情趣工具來挑弄她的欲望,最終再壹步步引誘到瑜伽館裏,實行性侵。
  這壹次張嵩依舊沒有得手,幸虧有蕭黛幫助,她得以從虎口逃離。
  但人的幸運值是有限的,不可能總是有貴人庇護,或者說,她太過善良,也太過相信別人了。
  周琳夫婦暴露出的真實面目,讓唐嫵極為厭惡,內心卻非常難受,畢竟在這座城市裏,周琳算是她為數不多能聊得來的好友之壹了。
  客廳的陽臺落地窗沒有關緊,冷風從黑夜中遊進來,讓唐嫵打了壹個冷顫。她擡起頭,才發現自己只開了客廳壁燈,主燈忘了開,整個屋子顯得特別陰沈黑暗。
  她呼吸變得沈悶起來,捂著胸口,試圖平息身子。
  從小到大,她經常做過許多有關黑夜的噩夢,因此不喜歡這種黑暗環境,沒有任何安全感,總覺得在漆黑中隱藏著邪惡東西,隨時可以吞噬自己。
  所以每當晚上來臨,她就不喜歡壹個人獨處,而且要將家裏的燈都開著,哪怕身邊有丈夫睡著,也要留壹盞小夜燈。
  經過醫生診斷,認為她患有比較嚴重的黑暗恐懼癥。
  此時此刻,正當她起身開燈時,房間裏突然傳來「啪——」的物品掉落聲,讓唐嫵嚇了壹跳,驚恐地看向房間陰影處。
  裏面沒有關窗,微風吹得窗簾搖晃,將窗臺的壹些小物件掃落在地,可能是錯覺,她總感覺有道人形陰影,從房間的窗戶裏緩慢飄了進來,並壹點點往她這邊方向靠近。
  她幾乎要屏住呼吸,手心滿是汗,全身緊繃,根本不敢動彈。
  許久,當她確認是窗簾晃動的陰影時,那緊張的神經才逐漸松弛,可心臟仍然跳個不停,粉頸沁出了壹絲冷汗。
  「老毛病又來了……」唐嫵抽出壹張紙巾,擦了擦汗水。
  這時,門鈴突然響起,她的心提了起來。
  按照時間推算,陸天沒有那麽快回來,陸明還在部隊裏,也不可能是外賣快遞員,那門外的人又會是誰,張嵩?
  唐嫵強忍鎮定走到門口,整個人不知所措時,門外傳來壹道熟悉聲音:「姐姐,是我呀,妳在家吧?」
  這在唐嫵聽起來宛如天籟般的聲音,正是蕭黛。
  蕭黛耐心等了壹會,看到大門打開,唐嫵怯生生站在那裏,臉色略白,竟有點心疼,直接抱住了她。
  「姐姐,不要害怕,有我在。」
  唐嫵忍了許久,眼淚終於嘩啦流下來,同樣抱住她:「黛兒妳來了。」
  蕭黛輕輕擦拭她臉上的淚珠,輕聲細語道:「姐姐,沒事了,壹切都過去了。」
  「嗯,壹切都過去了。」
  「姐姐,那妳吃飯了嗎?」
  唐嫵沈默了會,輕輕說:「我,我吃過了。」
  蕭黛仿佛看穿了她,口吻略帶責備:「姐姐妳在撒謊喲,從下午到現在,妳根本就沒吃。」
  「啊……」
  唐嫵被揭穿後,竟不知如何解釋,只見蕭黛繼續說:「看妳這段時間瘦的,我帶來飯盒,壹起吃吧。」
  身後的女保鏢遞上來壹個袋子,蕭黛拿在手裏後,她們識趣退後,關上門,站在了門外。
  見唐嫵疑惑,蕭黛笑著回答:「沒關系,她們已經吃過啦。」
  說完,她脫掉馬丁靴,赤裸著黑絲美足,拉著唐嫵走進客廳,從袋子裏拿出來六個保溫盒,並逐壹打開,香味頓時飄逸而出。
  「姐姐,這是糖醋排骨,這是苦瓜炒蛋,這是麻婆豆腐,這是白灼菜心,還有最後的香辣蟹,姐姐妳吃不了辣,所以花椒尖椒我放不多,就提個味而已,這壹盒是米飯,我們對半分剛剛好~ 」
  唐嫵楞神,她沒想到有這麽多菜,看向了蕭黛:「這些……」
  「嘻嘻,這些可都是我自己壹個人做的噢!」
  「真的嗎?」
  蕭黛露出求誇贊的表情:「真的,我壹個人在家偷偷練習,可惜沒人嘗過我手藝,他們也不肯吃,所以姐姐妳是第壹個嘗到我手藝的幸運食客哈哈~ 」
  「黛兒,我……」
  「姐姐不要猶豫了,來,我們快吃,不然冷了。」
  唐嫵沒再矜持,輕輕夾起壹塊豆腐,優雅遞進了嘴裏。
  看著蕭黛的期待眼神,唐嫵突然起了捉弄心思,她假裝沈吟,臉露難色:「味道的話,嗯……」
  「啊,是太鹹了嗎?」
  蕭黛註視著她,神態有點緊張,隨後不管不顧,急忙用筷子夾起壹塊豆腐往嘴裏塞,完全沒有淑女風範,細細品著:「唔……味道……唔,好像是淡了點,是吧?唔……唔……那這些豆腐交給我吧,姐姐妳吃其它的,試試這個……」
  「傻瓜,我騙妳的~ 」
  唐嫵忍俊不禁,看了看蕭黛的錯愕表情,隨即柔聲說:「味道非常棒,做得很好吃呀,姐姐剛才開玩笑的,黛兒,姐姐真心謝謝妳,真的~ 」
  蕭黛的臉蛋微微壹紅,她也沒有責怪唐嫵的玩笑,小聲念叨:「姐姐不客氣,妳喜歡就好。」
  「怎麽了?」唐嫵敏銳察覺到她的局促。
  「沒呢,只是……」
  蕭黛滿是乖巧,抿著嘴說:「……從小到大,我好像第壹次被誇贊,我也是第壹次聽到謝謝這個詞呢。」
  「因為壹直以來,我就專門給每個人帶來麻煩,各種調皮搗蛋,所以被罰被罵已經習慣了,不過被誇贊,好像還是第壹次。」
  「原來如此。」
  唐嫵心如明鏡,見她情緒低落,夾起壹塊肉放在她碗裏,語氣充滿溫柔:「小傻瓜,姐姐可是真心實意說的謝謝。」
  「嗯,我知道的。」
  蕭黛恢復了活潑臉色,「只要姐姐不嫌棄,黛兒就是妳最好的妹妹。」
  唐嫵也笑了:「妳永遠都是我妹妹,也希望妳不要嫌棄姐姐~ 」
  「怎麽會呢!」
  蕭黛在她懷裏撒嬌,隨後若有所思,擡頭看了壹下客廳:「我就說嘛,怎麽客廳那麽暗,原來沒有開主燈。」
  唐嫵也反應過來,略帶歉意:「這哎,我剛壹直忘了,我這就去開。」
  「沒事,姐姐我來吧,妳坐著。」蕭黛立馬起身,動若脫兔。
  「不不,那個開關比較隱蔽,妳找不到的,當初裝修的時候……」唐嫵楞住了,看著蕭黛熟能生巧地繞到墻櫃背後,將主燈輕松打開。
  蕭黛開完燈後,踏著正步走回來,笑著說:「哈哈,這樣明亮多了。」
  「黛兒,妳怎麽知道那開關的位置呀?」唐嫵滿臉疑惑。
  蕭黛的黑絲嫩足還立在半空,整個人定住了,知道自己剛剛犯懵,急忙圓場:「這個嘛,哈哈,可難不倒我!沒有啦,因為上次我也來過,是陸明開的燈,我就記住了。」
  見唐嫵沒有繼續懷疑,蕭黛心虛地瞥了壹下客廳墻角的某處不顯眼位置,然後便岔開話題,繼續吃飯。
  雖然沒在飯桌上吃,兩人半跪在地上,遷就著低矮茶幾,但蕭黛覺得格外幸福溫馨,她經常幫唐嫵夾菜,自己也吃得滿嘴流汁。
  飯後,兩人壹起收拾飯盒,清理茶幾。
  唐嫵還泡了壹壺茶,兩人喝了起來,各種談天說地。
  聊到壹半,唐嫵終於忍不住,說出心裏疑問:「黛兒,嗯……我想問壹下,沒有別的意思,就是他們現在……怎麽樣了?還好嗎?」
  蕭黛早已準備好措辭,認真地說:「姐姐,我不會瞞著妳的,張嵩這對狗男女,我已經讓他們離開了廣南省,以後不準再回來。」
  得知周琳夫婦沒有生命危險,唐嫵的心情稍微安穩,她不希望蕭黛沾血,點著頭說:「我明白,他們處心積慮做出這些事情,有這個懲罰是應該的。」
  蕭黛仿佛知道唐嫵在想什麽,神色有點忐忑,輕輕握住她的手腕,小聲說:「姐姐,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太幹凈,經常和白黑打交道,反正……我看上去就不像正經的女孩子……希望姐姐能相信我,我其實……」
  唐嫵止住了她發言,用力握緊她的手,眼眸裏透露出壹絲堅定:「黛兒妳誤會了,妳在我心裏,始終是那個善良乖巧的女孩,身處大染缸裏仍能堅守自我,這份品質已經很難得了,也因此,姐姐不是顧慮,而是擔憂,擔心有人會對妳不利,也擔心如果妳經常接觸那些血淋淋的東西,會對妳不好。」
  「妳明白姐姐的擔心了嗎?」
  「姐姐,我明白,那麽……」
  蕭黛看向地面,輕聲說:「姐姐妳是不討厭我的身份了,是嗎?」
  唐嫵見她壹幅小心翼翼的模樣,竟有點心疼,將她輕摟在懷裏,說:「傻的,我怎麽會討厭,當初我可是答應做妳姐姐了,妳不要想著反悔,這輩子呀,妳可都反悔不了。」
  蕭黛忍不住,哇的壹聲哭出來:「嗚嗚嗚——我不後悔,姐姐我不後悔!」
  她哭了好壹陣子,唐嫵輕拍她後背,繼續說:「黛兒,可妳要答應姐姐,壹定要保護好自己,知道嗎?」
  「嗯!」
  蕭黛用力點頭,那張哭過後的臉梨花帶雨,顯得楚楚可憐。
  可能是情緒波動極大,蕭黛的身軀突然壹僵,黑絲美腿忍不住並攏起來,殘存的哭腔中竟混合著壹絲呻吟。
  「愛哭包,來,我幫妳擦擦。」
  唐嫵抽出幾張紙巾幫她擦拭,沒有瞧見她異樣。
  蕭黛已經停止啜泣,而臉蛋越來越紅,似乎過於羞恥,她直接將臉埋進唐嫵的肩上,緊咬皓齒,最後實在忍不住了,發出細若蚊囈的輕吟:「嗯啊——」
  「怎麽了?」
  唐嫵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只見她臉頰滿是酡紅,像喝醉酒般,而雙眸緊閉,表情緊蹙難受,像是興奮卻又有點難受,復雜多變。
  「姐姐……我……啊……」
  「是發燒嗎?還是怎麽了?」
  蕭黛完全說不出話,只是輕輕搖頭,眼角又有淚珠流下,粉拳緊握,滿是痛苦:「姐姐,對不起,我……我真的忍不住了……」
  「忍不住?」
  唐嫵還沒反應過來,卻見蕭黛全身微顫,黑絲美腿完全並攏,手指死死抓住裙角,發出壹連串連綿高昂的呻吟:「姐姐,我……我……嗚,對不起,我——啊——啊——!」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直接倒在唐嫵懷裏,性感的柳腰有規律抽動,雙腿蹬地伸直,露出性感的黑絲足跟,全身顫抖了十幾秒後,整個人隨之癱軟,細膩的肌膚變得暈紅有光澤。
  唐嫵的臉蛋壹陣緋紅,看著蕭黛那嫵媚神態,還有那令人酥麻的呻吟,以及從裙角裏流出的清冽液體,直接浸濕了美腿上的黑絲襪,她終於明白是怎麽壹回事。
  「對不起,對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嗚嗚……」蕭黛坐起身後,臉色十分痛苦,生怕唐嫵誤會。
  唐嫵將她抱在懷裏,輕聲安慰:「黛兒,沒關系的,我相信妳,不用害怕的,姐姐願意聽妳訴說。」
  她的包容和諒解,尤其是那親切聲音,讓蕭黛漸漸平靜,垂著頭低聲解釋起來:
  「姐姐,我從小就有這種怪病,不能輕易動怒,也不能過於開心,更不能做激烈的運動,不能騎單車,不能跳舞,否則就會有高潮癥狀……」
  「發病最嚴重的時候,我壹天高潮了100 多次,整個人完全下不了床,尿不濕換了好幾條,甚至因為脫水而進了搶救室。」
  「我聽那些女生說,她們很憧憬性高潮,很喜歡做愛,喜歡嘗到禁果,但我壹點都不喜歡,我這輩子體驗得已經足夠多了,可沒辦法,我逐漸被性欲引導著行動,我只能壹次次控制自己,不讓自己過快滑地入性欲深淵,變成壹個浪蕩的女孩,我壹直在控制,真的,姐姐妳相信我。」
  「黛兒,姐姐永遠相信妳。」
  聽完蕭黛的闡述,唐嫵繼續安撫她:「沒事的,因為我是妳姐姐,所以妳不必對我藏著掖著,或者害怕我胡思亂想。」
  蕭黛點頭,擦幹眼淚後依然有點羞赧,她幾乎不用看,就知道沙發上滿是水漬。趁著唐嫵離開,她急忙拿出紙巾擦拭,從沙發到地面,每個角落都不放過。
  至於已經濕漉漉的黑絲短裙,她看了看濕透的壹對足丫,表面波瀾不驚,內心早已滔天駭浪,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臉蛋早已紅透。
  時間仿佛卡得相當準,蕭黛這邊清理完作戰痕跡後,那邊唐嫵也剛好走了出來。
  蕭黛覺得體內的欲望似乎又有蠢蠢欲動的跡象,她嚇得急忙起身,和唐嫵道別:「姐姐,我……我要走了。」
  「行,我送妳出門。」
  臨走前,蕭黛轉身對唐嫵說:「姐姐,不管有什麽事,記得壹定要找我,我肯定能幫上忙。」
  「嗯,我答應妳。」唐嫵點頭,「黛兒妳也要保重身體,註意安全,對了,妳要多吃點,實在太瘦了。」
  「嗯嗯嗯嗯,知道了!」
  看著蕭黛將黑絲美足竄進馬丁靴裏,然後倉皇而逃,壹路上還有點滴水花從裙子裏飛濺出來,讓唐嫵直搖頭:「這傻孩子……」
  另壹邊,蕭黛躺在車的後座上,用按摩棒不斷刺激下體,發出壹聲聲誘媚哀怨,馬丁靴已經掉落在地,黑絲美腿緊繃伸直,壹雙美足搭在車窗上,相互摩擦。
  她已經不知道自己高潮了幾遍,體內的快感連綿而來,十分密集,卻又讓人饑渴難耐,仿佛遠水解不了近渴,下體的酥癢難耐,讓她渴望有根東西可以捅進去。
  「啊……唔啊……怎麽身邊……沒有壹個男人……人呢?」
  永遠面目表情的木子,坐在副駕駛位上,看著主子欲壑難填的軀體,帶著歉意說:「二小姐,老爺之前吩咐了,貼身保鏢不允許是男的,所以……」
  「知道了!」蕭黛又氣又惱,但無可奈何。
  許久,她的身體敏感度逐漸鈍化,終於熬過了最興奮階段,而她的下半身已經完全濕透。
  這幾乎是蕭黛專屬的車,後座無論真皮座椅還是地毯扶手扶箱,清壹色防水,而且各種道具,除了仿真陰莖外應有盡有。
  木子忠誠地為她換掉壹身新衣服,蕭黛則全程閉著眼眸,挨著車窗喘息。
  她睜開眼,發現車子已經快到家裏了,聲音有點虛弱:「幫我打給陸明。」
  壹旁的人將手機遞給蕭黛,手機話筒裏傳來陸明聲音:「找我有事?」
  「嗯,有事。」
  蕭黛沒有了此前的調侃興致,語氣變得冷淡,直接說明來意:「周琳和張嵩,妳也知道是誰吧?」
  「知道,住在大哥隔壁的夫妻。」
  「知道就行,虧妳認識了這麽久,還什麽特工,研究什麽犯罪心理,什麽洞若觀火,怎麽沒有發現他們那壹肚子的壞水?」
  陸明忽略了她的諷刺,皺眉道:「到底怎麽回事?」
  蕭黛如實說完所有經過後,輕聲細語道:「反正現在壹切都結束了,張嵩扔進公海餵魚,周琳被我趕出省,這輩子她應該都沒法回來了,妳這幾天有空就回家看看吧。」
  「嗯,這件事是我疏忽大意了,確實沒想到周琳她……」
  「妳怎麽可能想到呢,看著別人露出壹對大奶和齊逼短裙,稍微挑逗壹下,妳眼睛就挪不開了,簡直色欲熏心。」
  陸明苦笑著說:「不管怎麽說,這次我要感謝……」
  哪知電話已經掛了,讓他滿是錯愕。
  壹旁的巖剛等得不耐煩,握緊拳頭將沙包揮得面目全非,不斷催促:「隊長,怎麽回事啊,趕緊的,我們再搓壹場。」
  陸明搖頭:「這次就到這了,我有些事要處理。」
  沒有理會巖剛的不滿,陸明走到休息間坐下,回想剛剛蕭黛說過的話。
  可以確定的是,周琳夫婦的計劃持續了很長壹段時間,自己卻壹無所知,沒有任何防備心,導致嫂子差點遇害,讓他挺不安。
  另壹件事業讓他更加確定,那就是安放在家裏的攝像頭監控,蕭黛都有權限訪問,如此才能了解家裏的壹舉壹動。
  「這個蕭黛同樣防不勝防,也不知道她接近唐嫵究竟有何用意。」
  既然趙恒辦公室的攝像頭被拆掉,作用也已經達到了,那繼續監控攝像的意義就沒有了。
  想到這,陸明決定不再拖延,找個時間回家,然後拆掉所有攝像頭。
  他打開筆記本,查看了家裏的監控,發現了唐嫵異樣,然後蕭黛親自上門,兩人壹起吃飯,到後面離開,整個過程他看得很仔細。
  「看來蕭黛很渴望有個姐姐,就是不知道她的親姐蕭雪是怎樣壹個人,為什麽會讓蕭黛如此討厭。」
  他壹邊自言自語,壹邊往前翻視頻,然後就看到了周琳的壹些奇怪舉止。
  「確實有古怪,也怪我太忙了,最近沒有看監控。」
  ……
  另壹邊,陸天終於回到了家,身上還帶著壹點酒味。
  讓唐嫵皺眉的是,方詩詩竟陪在陸天身旁,用她的嬌小身子承受著陸天整個重量,從家門口壹直將陸天攙扶到沙發上,並且全程忽視唐嫵的臉色,仿佛她不是陸天的正妻。
  方詩詩將陸天放下來後,輕喘著說:「嫂子,真抱歉,是我沒有看好陸天,主要今晚的客戶太難纏了……」
  「沒事,是我該感謝妳。」
  良好的修養讓唐嫵沒有表現出任何怒意,卻也沒有繼續和她說下去的念頭,就站在壹旁,臉色平淡。
  客廳陷入安靜,方詩詩坐了壹會後,沒有等來主人的任何挽留,或者泡杯茶、問候壹下等等,逐客令下得很明顯。
  方詩詩頓覺尷尬,起身說:「嫂子,那我先走了。」
  唐嫵點頭:「嗯,不送。」
  壹直到方詩詩離開後,唐嫵才嘆了口氣,轉身走去廚房。
  陸天的胃各種翻湧,喝下蜂蜜水後有壹絲好轉,眼神迷糊,帶著醉意對唐嫵說:「老婆……」
  「嗯?」唐嫵坐下來看著他。
  「明天……嗯,明天又要出差了,去……臨海,行李幫我撿下吧。」
  唐嫵沈吟了會,輕聲問:「臨海也才壹個小時車程,工作的事,就沒法壓縮到壹天以內,然後當晚回來嗎?」
  陸天點頭,閉上眼睛沒說話,過了會,發出很重的鼻音:「對……是很近,主要客戶挺重要,可能壹天時間公關不來。」
  似乎感受到唐嫵的不滿,陸天笑著說:「老婆放心,我有分寸的,最多兩天,兩天我就能回來。」
  唐嫵沒有理會他的醉酒殷勤,再次問:「所以,明晚妳沒法回來了?」
  陸天點頭,緩慢伸出左手。
  唐嫵看著他那副醉態,終究不忍心擺臉色,纖手遞過去,給他握住了。
  從脫衣洗澡,到刷牙換衣服,最後讓陸天躺在床上,唐嫵折騰了大半小時,熟練地做著壹切,全身也有點累,這種累不只是體力上,還有心累。
  她打開手機,又看到壹個小時前發來的那條供電局短信:「因線路改造,以下地區將實施計劃停電,停電時間為10月29日20:30-10 月30日12:30. 」
  停電,陸天還不在身邊,讓唐嫵挺惆悵,她壹個人可沒法克服深夜恐懼。
  身旁的陸天不時說起夢話:「老婆,我……很愛妳,不要走……」
  唐嫵聽到他聲音後,既好笑又無奈:「嗯哼,我也愛妳,睡吧。」
  第二天早晨。
  陸天對著鏡子穿戴整齊後,拿起行李箱往外趕。
  在廚房裏忙活的唐嫵,急忙攔著他:「哎,吃完早餐再走。」
  「老婆,真來不及了,飛機時間很趕,而且我再不走,樓下的出租車司機就不等我了。」
  陸天捂著額頭,宿醉後讓他頭痛欲裂。
  唐嫵的聲音低下來:「對不起嘛,我只是想讓妳多睡壹會。」
  陸天在她額頭上親了壹下,露出笑容:「等我回來,我就專門請個假,然後兩個人在床上壹起睡個夠!」
  唐嫵臉蛋微紅,輕嗔:「不正經。」
  送完陸天出門後,唐嫵回房間褪下居家服,換上工裝準備上班。
  臨近11月,天氣已經轉涼。
  唐嫵挑了壹件長袖的黑色圓領衫,並穿上露背灰色裙,拿起手提包準備出門時,看了看裸露的玉腿。
  雖然她保養得很好,腿上的肌膚如白玉雕般毫無瑕疵,但出於職業素養,她重新回到房間裏,打開中間抽屜,猶豫片刻,穿上了新買來卻壹直沒穿的Wolford薄款膚色絲襪。
  壹雙名牌絲襪就要數百元標價,讓唐嫵挺不舍得,前段時間在周琳的推薦下她才忍不住買了幾雙。
  原本以為區別不大,可當她第壹次穿上後,才發現膚感極佳,不僅透氣輕盈,而且不勒腰也不卷邊,可以緊貼肌膚,她壹下子就喜歡上了。
  「嗯,貴是有道理的……」
  唐嫵自言自語,挑了壹雙淺色高跟鞋,站在全身鏡前仔細衡量,穿戴整齊後才滿意出門。
  當她經過隔壁鄰居的門口時,不自覺地停了下來。那道門嚴絲合縫,除了中間的貓眼,完全看不到裏面任何情況。
  她想了想,試探性按了按門鈴。
  等了許久,見裏面沒有任何反應,她松了壹口氣,看來周琳夫婦是真的離開了。
  唐嫵來到電梯門口,上面顯示著檢修標識,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她買的樓是壹梯兩戶,16層高,自家在12層。
  沒辦法,唐嫵打開消防門,準備走樓梯。樓梯間的空氣比較沈悶,缺乏流動性,除了忽明忽暗的白燈外,色澤顯得陰暗昏沈。
  唐嫵深吸壹口氣,緩緩往下走,發出清脆的高跟鞋聲,回蕩在整個樓梯層裏,聽著很瘆人。
  她盡可能回想壹些歡樂的熱鬧場景,但腦海裏很誠實地浮現各種可怖事物,往下走的速度忍不住加快。
  在來到第五層時,讓她擔驚受怕的事還是發生了,最底下幾層樓的燈似乎壞了,漆黑壹片,只有消防指示燈散發慘淡綠光,讓整個氛圍顯得極為詭異。
  她全身僵住,有壹萬種念頭想回去,可讓她繼續走下去的唯壹念頭是,要上班。
  隨著漆黑逐漸包裹自己,唐嫵的呼吸變得短促,心跳莫名加快,雙手越加冰冷。她打開手機閃光燈後,情況稍微得到改善。
  就這樣,她小心翼翼地走下樓梯,費了十幾分鐘才從壹樓走了出來。
  這時,同棟樓的張姨也罵罵咧咧地從後面走出來,和唐嫵打了壹聲招呼,看到她臉色不對勁,十分疑惑:「小嫵,妳臉蛋怎麽沒有血色,沒事吧?」
  「啊,是嗎?」
  唐嫵有點恍惚,用手摸了摸臉,輕聲說:「可能是低血糖吧。」
  張姨開始了語重心長地勸說:「年輕人吶,得多註意身體,記得吃早餐,可別落下病根啊,妳看我那個老伴……」
  聽著張姨絮絮叨叨幾分鐘,唐嫵也緩過勁來,勉強笑道:「張姨我沒事了,先上班啦~ 」
  兩人道別後,唐嫵走去公交車站,從包裏拿出小圓鏡看看自己的狀態,臉蛋有了血色,比剛才好壹點,鬢角額頭有不少冷汗,幸好沒有破壞妝容。唇角略微發白,她拿出粉色潤唇膏塗了壹下,試圖遮掩修飾。
  但後遺癥還是顯現出來,主要體現在工作上,她必須花費更多精力去處理原本簡單的數字,甚至還弄出壹些小失誤,幸好有小果的幫助才免於出錯。
  「唐姐,我泡了點姜茶,妳喝了或許會好點。」
  小果遞過來壹杯茶,唐嫵見狀滿是感激:「小果,是我不好,我今天壹直不在狀態……」
  「唐姐沒事的,妳歇息會,有什麽問題隨時問我。」小果的笑容讓唐嫵心裏倍感暖和。
  在這個公司裏,她和所有同事都保持著分寸距離,唯獨只有小果,那發自內心對她的關懷,讓唐嫵充滿感動,兩人也在職場上互相照顧。
  臨近下班時,唐嫵猶豫了壹整天,終於拿出了手機,撥打那個熟悉的號碼。
  「媽,是我。」
  「哎,唐唐呀~ 」
  唐嫵輕咬嘴唇,緩聲說:「媽,我想妳們了,我今晚回去壹趟,吃個飯。」
  「好好,我飯還沒做呢,孩子妳下班就早點過來吧,要讓妳爸去接妳嗎?」
  唐嫵果斷搖頭:「媽,不必了。」
  「行,我們等妳過來吃飯。」
  唐嫵嗯了壹聲後,掛掉電話,將手機捂在胸口,沈默了許久。
  下班後,唐嫵攔了壹輛出租車,說出了那個熟悉地址。
  壹切都是熟悉的風景,熟悉的場景,熟悉的街道小區,但她站在父母住的大院前,看著那個門鈴時,竟有點陌生。
  垂眸片刻,她擡起頭,露出笑意,按下了門鈴。
  出來開門的是唐母,年紀有五十多歲,頭發略有白斑,笑容洋溢,看上去和藹可親,出來開門時還戴著圍裙。
  她看到唐嫵後,笑著說:「來,快進來吧,不用換鞋了,妳這孩子呀,下次早點打電話給我,我也好去市場買多點菜呀。」
  唐嫵柔聲道:「媽,我買了壹些補品給妳們。」
  「妳看這孩子,跟自己父母客氣啥呢,放這裏就行了。」
  唐嫵來到客廳,看到側躺在沙發上的父親,小聲說道:「爸……」
  「嗯,難得回來,坐吧。」
  唐父揮了揮手,示意她坐下,卻面無表情,唐嫵無法看出他的喜怒哀怨。唐父臉上的皺紋極深,顴骨高突,看上去顯得不怒自威。
  「哥呢,他也在家?」
  「嗯,在房間。」
  見父親沒說話,唐嫵便從包裏拿出了壹袋物品,放到桌上,輕聲說:「爸,這裏有5 萬元,如果不夠就和我說,前段時間因為有些事,我沒有按月給錢,現在壹次性存著。」
  恰好這時,唐嫵的哥哥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他叫唐奇,年紀剛過30,長相還算俊朗,卻因為發福而顯得圓潤,加上胡子邋遢,深邃的黑眼圈,還有壹身睡衣打扮,整個人顯得無精打采。
  「妳回來了?」
  唐嫵點頭:「嗯。」
  他看著茶幾上的壹沓現金,直接拿了起來,咧開嘴笑道:「看來妹賺了不少錢,哥拿去了。」
  「哥,這些錢不是……」
  「都壹樣,有什麽區別。」
  唐奇沒有理會唐嫵的臉色,轉身就回房間,壹邊走還壹邊嘟囔:「以後準時打錢,最好每個月固定時間。」
  唐嫵的臉色有點不太好看,原來她每個月打給父母的錢,最終都流進了親哥的口袋裏。
  她對父親說:「我哥他還沒找到工作嗎?」
  唐父顯然也對他不滿意,搖頭:「找了壹份,只幹了幾個月,這臭家夥,我現在管不動他了。」
  唐嫵想了想,開口:「要不,我幫他找壹份工作?找壹份輕松點離家近的。」
  沒想到唐奇從房間裏沖了出去,表情充滿激動:「唐嫵,妳別瞎操心我的事,妳以為我不想找壹份好工作啊?我他媽找不到有什麽辦法,談的好幾個女朋友也都散了,現在沒有工作,妳先別操心那麽多,但妳肯定要繼續給錢的,我們當初可是說好的,妳別想賴賬!」
  唐嫵被他劈頭蓋臉罵了壹頓,頓時沈默了。
  當初家裏條件壹般時,他哥放棄了讀大學,將學費都讓給了唐嫵,然後自己跑出去打工,沒想到沾了毒癮,渾渾噩噩十多年過去了,壹直在家啃老,整天就在房間裏打遊戲。
  唐嫵順利讀完高中,而且以全額獎學金入讀大學,當時她就答應父母,自己工作賺到錢了,會彌補哥哥壹份。
  沒想到,正因為這個承諾,讓唐奇死死抓在手裏,每個月都固定從唐嫵那裏拿錢。壹開始唐嫵還能容忍,給了三年後終於忍無可忍,決定停供,只留給父母每個月足額的生活費。
  現在很明顯,她每個月省吃儉用下來給父母的錢,都流去了哥哥那裏。
  見唐嫵沒再出聲,唐奇心滿意足地回到房間。
  唐父壹直沒說話,見唐嫵有點困惑,開口道:「我倆的退休工資有幾萬,不差這點錢了,以後妳就直接給妳哥吧。」
  「可這是在縱容他啊……」
  沒想到唐父的臉色陰沈下來,帶著責備:「無論如何,他都是妳哥,況且妳整天不知道回來,明明大家都在同個城市,如此疏遠,而妳哥呢,天天陪著妳媽,至少他懂事,聽話,知道什麽是孝順,什麽是陪伴!」
  唐嫵捂著額頭,不再反駁。
  每次她只要提起哥哥的事,都會遭到父母的反駁,永遠是那壹套陳詞濫調,永遠都是她的錯。
  唐父壹邊看電視,壹邊若無其事地說:「聽說,妳從學校離職了?」
  唐嫵知道這件事瞞不住,幹脆果斷地承認:「對,上個月離職了。」
  「為什麽?」
  她有想過許多理由,卻不太想編出來,直接說出實情:「因為學校裏,有個領導經常騷擾我,我壹氣之下……就離職了。」
  「哼,壹氣之下?妳離開得很爽快。」
  唐父將身體坐直,盯著她看:「當初為了讓妳進學校,妳知道我花了多少人情嗎?現在因為有人騷擾妳,妳就負氣離職,我們的心血全白費了!而且妳怎麽不報警,怎麽不好好處理,妳現在幾歲了,有妳這樣做事的嗎?」
  唐父說到激動處,將手拍在茶幾上,發出清脆的「砰」聲。
  唐嫵知道他有高血壓,壹般都不會反駁,低下頭以沈默應對。
  在廚房裏忙活的唐母,聽到客廳動靜後急忙走出來,瞪了唐父壹聲,然後用眼神示意他。
  唐嫵不知道身後母親的暗示,她也不想反駁父親的質問,這次回家,她暗自提醒自己,絕不能和父母起任何沖突。
  唐父讀明白老婆的暗示後,揮了揮手,換了壹個話題:「先不說這個,那他呢,現在是什麽情況?」
  唐嫵表情壹怔,沒有多加思索:「陸天他最近升職了,做了部長,我也在這家公司,做財務的。」
  「部長……」
  唐父抽出壹根煙,慢條斯理地放進嘴裏,打火,猛吸壹口後,悠悠說:「壹個月工資有多少?」
  「不算補助的話,他壹個月是1 萬6 ,我是7 千。」
  唐父原本想拿工資說事,想了想這個數額也不算低,不知如何接口,便轉換另壹個話題:「那他母親呢,每個月要花多少治療費?光透析就得不少錢了吧?」
  「陸媽她已經治愈出院了,因為找到了壹個合適腎源。」
  唐父皺眉,盯著她說:「換腎?花了多少錢?不會去網貸了吧。」
  「前後花了五十萬元,沒有網貸,就是自有資金。」
  「五十萬,五十萬……」
  唐父小聲念叨著這個數,隨後開口:「這筆錢足夠掏空妳們了吧?」
  「嗯,還好?」
  唐父嗤之以鼻,開始數落她:「什麽還好,妳們過日子都過傻了吧,醫療費用有直接壹次性給完的嗎,不會分期嗎?那妳們房貸怎麽辦?」
  「房貸……也還清了。」
  唐嫵說完後,覺得連自己都有點不可置信了,為什麽短短幾個月,家裏的所有負債就全都還完了?
  因為陸明。
  唐嫵自己都不敢相信,更不要說做父親的。
  「唐嫵,妳呀妳哈哈哈哈,那可是100 多萬,妳們拿什麽來還?前面隨便妳忽悠,但現在我忍不了,妳到底編夠了沒有?」
  唐父又哈哈笑了起來,將煙熄滅後,直接喊唐母過來:「老伴妳過來壹下,聽聽的妳乖女兒是怎麽說的。」
  唐母假裝疑惑,走了過來:「怎麽了?」
  不等唐嫵回答,唐父就開始抽絲剝繭地分析:「妳的乖女兒,不僅還清了移植腎臟的所有費用,不借用壹分錢,甚至還將數百萬的房貸都還清了,妳覺得僅僅靠著他老公那1 萬多出頭的工資費用,壹兩年的積蓄存款,能還得了嗎?」
  唉……唐嫵的頭又開始痛了,她不知道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原本只是想說說自己的近況,結果越說越讓父母誤會。
  「爸,真不是這樣的……」
  唐母打斷了女兒,坐在她身邊,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傻孩子,妳實話實說,這些錢是從哪裏來的?找銀行借的?朋友借的?」
  「媽,妳聽我說,這些錢都是陸明的,他……」
  「陸明,哼,媽能不知道嗎,自從他爸出車禍撞死後,陸明那小子當兵就當傻了,退伍回來去做了什麽……按摩師?他的底子我更了解,哪來的錢,難道中的彩票嗎?」
  唐嫵欲言又止,本想反駁,猛然察覺到了什麽。
  她看著唐母那心痛責備的眼神,再看向唐父飽含憤怒的模樣,內心壹沈,知道自己再怎麽解釋,他們也無法聽不下去,因為他們的真正用意不在此。
  唐父壹直冷冷註視著她,發出質問:「唐嫵,我問妳,妳是不是被包養了?他是誰?」
  唐嫵痛苦搖頭,語氣越加無力:「我到底要怎麽解釋,妳們才肯相信。」
  唐母示意了壹下,埋怨唐父瞎開口,唐父重新點了壹根煙,悶著頭沒出聲。
  「女兒啊,妳爸也是關心妳,所以說話比較糙,妳理解下。」
  「嗯,我知道。」唐嫵的情緒已經變得十分低落。
  唐母醞釀再三,開口道:「那……妳們打算什麽時候要孩子?」
  「媽,我們打算年底要。」
  聽了唐嫵的話後,唐母終於忍不住了,語氣有點急躁:「哎,妳們去年就說了年底,怎麽到現在還是年底呀?妳們有去檢查嗎?是不是陸天的身體出問題了。」
  唐嫵堅定搖頭:「我們真的沒事,就是工作太忙,所以被耽誤了。」
  唐母盯著她,緩緩地說:「唐嫵,妳看上去很柔弱,但骨子裏很倔強,媽太了解妳了,今天妳突然上門來,又不是節假日,很明顯和他鬧矛盾了吧?是不是他在外面有女人了?」
  唐父在旁邊跟著搭話:「看吧,我就說了,這小子又窮又沒錢,身體還搞出問題來,當初如果不是妳執意……」
  唐母制止了他發言,好聲好氣地對她說:「孩子,沒話說了吧,剛才妳編的那些什麽換腎源、還房貸、領高薪,其實只是為了不讓爸媽看不起妳老公吧?但妳要知道,陸天他就是爛泥扶不上墻,妳還有大好青春,當初追求妳的俊男高知,可是排長隊呀,是從這裏壹直排到菜市場,妳為什麽就死守著那顆爛木頭呢?」
  唐嫵只覺得眼前壹陣恍惚,她已經分辨不清兩人在她耳邊說什麽內容了,只覺得壹陣嗡鳴,伴隨著婚事、青春、貞潔、名譽等詞匯夾雜在其中。
  許久,她才被唐母拉回來。
  唐母看著她滿臉困窘,恨鐵不成鋼地說:「妳這孩子,怎麽壹直沈默不說話,像個木頭壹樣呢,不會被那顆爛木頭感染了吧,哎呀我不能再讓妳回去了,什麽,我說什麽?我剛剛說的那些,妳是不是已經同意了?」
  「同意……同意什麽?」唐嫵眼神變得空洞,仿佛失去了靈魂。
  「明天,和孫伯的兒子吃個飯,妳倆見個面,談談心,懂嗎?傻女兒!」
  唐嫵壹個激靈,不可置信地看著唐母:「為什麽要見面,我都不認識他!」
  唐母翻了個白眼:「壹來二去就熟了,人家兒子可是開民航飛機的,年薪數百萬呢,可不是妳那窩囊老公能比的。」
  唐父點頭,在旁邊補充:「家境也好,父母都是大學教授。」
  唐母繼續支招:「等妳離婚了,我和妳爸找人托關系,看看能不能將妳的結婚證改壹下,不要出現二婚兩個字,這樣至少不會毀妳名譽了。」
  唐嫵如墜冰窟,她總算明白兩人是怎麽回事,想的是什麽主意了,內心滿是悲意,神態冷了下來。
  「看來,妳們還是和以前壹樣,從來沒有變過,也從來沒有真正祝福我們。」
  唐嫵緩緩起身,沒有理會父母的錯愕,走向了大門口:「爸媽,我回去了,妳們多保重身體。」
  唐父皺眉,看了看唐母。
  唐母才反應過來,急忙沖過去抓住女兒的手,聲音飽含怒意:「妳,妳可真讓我失望啊,妳為什麽就不聽媽的勸啊!妳是不是真的讓媽跳樓,妳才肯回頭啊!」
  唐嫵的眼眸裏有淚花打轉,但她硬是止住沒有流下來,深吸壹口氣,說道:「媽,我能問妳壹件事媽?」
  「妳說,妳說,是要問孫伯兒子的具體情況嗎?媽知道的也不多,主要是……」
  「媽——!」
  唐母自顧自念叨,卻被唐嫵喊回來,帶著憤慨和絕望:「我唐嫵,到底是不是妳們的親生女兒,到底是不是啊!」
  唐母被嚇到了,竟不知如何開口,她從來沒見過唐嫵如此激動。
  「怎麽和妳媽說話的!」
  唐父大步走了過來,直接扇了她壹巴掌。
  唐嫵沒有回避,臉頰瞬間有壹道淡淡的紅印。
  「爸,妳打的對。」
  「我就是妳的不孝女。」
  唐嫵沒有回避他的憤怒眼神,沈聲說道:「但我這輩子,只愛陸天壹個人,無論他生老病死,如果他老了,我會壹直陪伴他;如果他病了,我會不離不棄照顧他;如果他死了,我會為他守活寡壹輩子,絕不改嫁!」
  「這就是我,唐嫵的最終選擇,如有違背,我死無葬身之地!」
  兩人被鎮住了,哪怕是當年私奔,唐嫵都沒有如此激烈地和他們說過如此堅決的華語,竟不知如何開口。
  唐嫵低下頭,嘴角露出壹絲苦笑:「我當然希望妳們能理解,那樣我會很開心,可如果妳們不理解,也沒關系,就這樣吧。」
  「秋冬來臨,註意保重身體,再見。」
  唐嫵甩脫開母親的手,直接跑出門外。
  「哎哎,妳去哪啊,回來!」
  唐父死死抓住唐母的手,聲音冷淡:「讓她走,我們丟不起這個人。」
  唐奇這時候又沖出來,看著那道跑遠的背影,用力喊著:「下個月記得準時打錢,記得!」
  ……
  陸明執行完日常任務後,和程瓔說了壹聲,請了半天假。
  當他將車停到小區樓下時,剛好碰到回來的唐嫵。
  「嫂子,這麽巧!」
  唐嫵征住,轉身壹看發現是陸明,原本還很低落的情緒,瞬間好了起來:「妳怎麽突然回來啦,也不告訴我壹聲。」
  「哎,白天在執行任務,壹直到剛剛才給放行,這不我第壹時間趕回家裏了,就是為了吃嫂子做的菜!」陸明哈哈笑了起來,幫唐嫵拿過手裏的菜。
  唐嫵沒好氣道:「幸好我多買了壹些肉,不然妳今晚就得餓肚子了。」
  「嘿嘿,嫂子待我真好。」
  陸明拿過袋子後,發現裏面有壹大袋是蠟燭,好奇問:「咦,怎麽買了這麽多蠟燭?」
  「嗯,今晚停電,妳大哥出差沒有回來,我就買點蠟燭應付。」
  「停電嘛,忍忍就好了,早點睡覺,第二天就恢復了,莫非……」
  陸明想了想,奇怪地看向唐嫵:「莫非嫂子怕黑?還是怕鬼?萬壹半夜衣櫃裏突然發出異響,大門又裂開壹道小縫,裏面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唐嫵臉色有點泛白,掄起粉拳揍他:「停,就妳會瞎猜,沒有這回事!」
  原本她還有點沈悶,在陸明的逗樂下,忍不住笑起來。
  兩人壹起回到了家裏,唐嫵去廚房幫忙,陸明堅持了幾次都進不去,只好壹個人坐在客廳裏等開飯。
  極其無聊的情況下,陸明想起蕭黛說的那番話,又看了看唐嫵,決定去隔壁壹探究竟,看看能挖掘出什麽。
  他來到隔壁的房門前,研究了壹下鎖芯結構,是最普通的B 級鎖,他搗鼓了壹分多鐘,輕松就把門擰開了。
  屋內壹片雜亂,到處是被翻動過的痕跡,陸明搜尋很久,除了張嵩房間裏的那壹排瘆人泡水眼球玻璃瓶,還有壹些人體組織玻璃瓶外,沒有其它收獲。
  陸明皺著眉從房間裏走出來,搖頭:「這張嵩實在夠變態,虧我以為這對夫妻是好人。」
  晚上吃完飯後,陸明執意要他來洗碗,唐嫵拗不過,就由他了。
  陸明洗完碗後,發現客廳空無壹人,而唐嫵在房間裏洗澡,這正是大好時機。
  他沒有任何猶豫,拿來壹張凳子放在客廳墻角,三兩下就爬上去,在天花板的壹處隱蔽墻角裏,將那枚攝像頭順利摘了出來。
  陸明松了壹口氣,當他知道蕭黛壹直在監視時,就想著要將這些攝像頭都弄掉,不能白便宜了那女人。
  此時,全屋突然停電,瞬間漆黑。
  陸明的第壹反應是,懷疑自己弄短路了,畢竟按照時間來看,還有半小時才停電。他檢查了壹番線路和總閘,沒有任何問題,看來是真停電。
  唐嫵買了許多蠟燭,這時候得以派上用場,陸明在每個角落都放上壹根,然後點燃。頓時,整個客廳洋溢在暖黃色調裏,顯得格外溫馨。
  除了唐嫵的臥室。
  她現在可以說害怕極了,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會提前停電。
  浴室裏漆黑壹片,伸手不見五指,只有水花撞擊瓷磚的嘩啦聲。她強忍懼意,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生怕陸明擔憂。
  但這不是長久之計,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心臟怦怦跳動,血壓升高,胸口就像壓了壹塊大石頭,幾乎喘不過氣。
  她匆忙洗完澡後,踉蹌著走出來,摸索放浴巾的位置,然而在扯浴巾時,壹不小心將那些幹凈內衣全弄倒在地。
  唐嫵蹲在地上,費了好大勁才找到,等拿起來時,內衣褲已經濕透大半,穿不了了。
  唉……她終於有點埋怨,為什麽陸天不在家,為什麽經常要出差,為什麽在許多事情上,都是她來獨自承擔。
  胡思亂想壹番後,她穿上睡裙,根本不敢看鏡子裏的自己,然後瘋了壹般逃離浴室,打開臥室門直沖出去,只覺得背後的魔鬼快要追上來。
  哪知陸明剛好也走過來,兩人直接碰撞在壹起。
  「小心!」
  「啊——」
  唐嫵發出壹聲尖叫,陸明抱著她順勢往後倒,讓她躺在自己懷裏,不讓她受傷。
  唐嫵的臉靨滿是羞紅,她急忙站起來,將陸明輕扶起來:「妳沒事吧,對不起是我太急了。」
  「沒事沒事,妳還好吧?我剛剛看妳很驚恐……」
  「我沒事。」
  唐嫵搖頭,可那略顯慘白的臉色已經出賣了她。
  陸明扶著她坐在沙發上,裝了壹杯熱水,輕聲說:「先喝點水吧。」
  「謝謝。」
  唐嫵拿起杯子,喝了幾口,然後將杯子緊緊握在手裏,整個人局促不安。
  陸明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麽事情,眼神卻不由自主掃過她的胸脯,已經將絲質睡衣撐起壹個誘人弧度。陸明的記憶力很好,這個性感弧度,似乎比起幾個月前,明顯更飽滿了,尤其是那兩顆突起的點,讓他確定了裏面完全真空。
  陸明擔心自己坐懷很亂,想起身離開坐遠壹點,被唐嫵拉住了:「不要走,就坐在我旁邊,就壹會兒。」
  唐嫵的身體肯定有異樣,陸明更加確定了,於是坐在壹旁默默陪伴。
  過了壹會,唐嫵的臉色恢復紅潤,看著陸明的關懷眼神,她內心挺暖,柔聲說:「沒事的,我已經好很多了。」
  陸明皺眉:「是怎麽回事?有看過醫生嗎?」
  唐嫵搖頭:「小時候有看過,醫生說是黑暗恐懼癥,可能現在已經發展倒重度了,這個病很難治,醫生叮囑我平時多和家人壹起,不要在黑暗環境中獨處。」
  「黑暗恐懼癥,原來如此。」
  「不過還真神奇。」
  陸明不解:「神奇?」
  「之前也試過幾次停電,雖然有妳哥陪著我,但我壹晚上都會心神不安。」
  唐嫵笑了笑,說:「可妳陪在我旁邊,我現在壹下子就不怕了。」
  「這麽神奇?」
  陸明打趣道:「莫非我是妳的保護神?」
  「也許吧,而且……這種感覺很奇妙,我最近時常想起妳,夢裏也會經常見到妳,莫名會有壹種依賴,就好像……我也不知道怎麽形容,如果這時候說妳是我失散多年的親弟弟,我可能也會相信,會有種血濃於水的感覺?就很親切。」
  看著唐嫵真情流露,而且沒有任何遮掩,陸明內心挺觸動,說道:「嫂子,其實我也壹樣,如果是我先認識妳,我壹定要把妳娶到手裏,才不會當妳的親弟弟呢?」
  唐嫵噗嗤壹聲笑了,纖指輕彈他額頭,嬌嗔:「妳和我討論的完全不在壹個層面上,這輩子妳就別想啦~ 」
  陸明樂呵呵回應:「不敢想哈哈,妳和大哥,都是我最愛的親人,我壹定會好好保護妳的,放心吧。」
  「行,那妳得保護我。」
  唐嫵輕靠在他肩上,讓陸明有點旖旎。
  他試探性將手搭在嫂子的香臂上,讓她依靠在自己懷裏,心跳突然加快了。
  陸明非常清楚,唐嫵始終把他當成親弟弟看待,沒有夾雜任何的情愛邪念,所以可以無所顧忌挨著他。可他呢,他能將唐嫵當成親姐姐看待,沒有任何愛欲念頭嗎?
  他可說不準,畢竟自己是壹個血氣方剛的小子,兩人也沒有血緣關系。正因如此,他全身就保持這番僵硬姿態,不敢有任何非分舉動,生怕讓唐嫵傷心誤會。
  可唐嫵也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邊冷靜,她挨在陸明身上的舉動,連她自己都解釋不清,為什麽要這樣做。
  她僅僅想讓陸明再靠近自己壹點,最好就貼在壹起,因為那股氣息太久違了,之前她始終對其它男性的氣息充滿排斥,包括陸天,如今只有陸明才會讓她產生壹種罕有的安全感,哪怕黑夜籠罩,她也不會感到壹絲畏懼。
  好奇怪,為什麽會這樣……唐嫵確信自己沒有對陸明產生任何非分之想,行動舉止又忍不住想親近,著實讓她懊惱,她不喜歡陸明對自己的親昵舉止產生誤會。
  短暫的十幾秒沈思,直到陸明喊了幾次,唐嫵才回過神來。
  「嗯?」
  「沒,我看妳壹直發呆,是在想什麽嗎?」
  「想什麽……沒呢。」
  唐嫵看著他那堅毅臉龐,柔聲說:「嗯……我在想,妳哪裏都好,就是有點花心了,趕緊找個好女孩,這樣……妳才能安頓下來。」
  「嫂子,我也想,可找不到啊,要不就是別人看不上我,要不就是……」
  「是什麽?」
  唐嫵狡黠地說:「要不就是妳同時看上了好幾個?」
  被嫂子說破後,陸明沒有之前那樣不好意思,反而深感認同:「對,壹個就是不太夠……」
  「臭美,自戀狂……」
  唐嫵笑了笑,沒再說話,安靜聽著他講話。
  講到累了,陸明就站在蠟燭面前,用手來模擬各種影子,導演出壹部部拙劣的皮影戲,配合上搞怪的音調,讓唐嫵看得特別歡樂。
  從今天剛壹見到唐嫵,陸明就察覺到她的情緒低落到極點,他沒有問什麽原因,只想著如何讓嫂子開心起來。
  蠟燭已經換了好幾根,陸明也有點累了,逗弄到最後,卻發現唐嫵在偷偷抹眼淚,輕聲啜泣。
  陸明瞬間慌了,坐在唐嫵身旁,還沒開口,唐嫵就撲到他懷裏,哭了起來。陸明將她抱在懷裏,任由她發泄。
  許久,唐嫵停止流淚,紙巾已經用了十幾張。她順勢摟住了陸明手臂,整個人挨靠著。
  「嫂子,好點了嗎?」
  「嗯,好很多了。」
  唐嫵知道陸明想問什麽,但她已經不想復述了,語氣充滿失落:「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突然好悲傷,好像全世界所有人都離開了我。」
  陸明拍拍她肩膀,溫聲說:「不是還有大哥嗎,再不濟也還有我呀。」
  「嗯,我知道的。」
  兩人沒再說話,過了壹會,唐嫵輕哼著歌曲,壹首不知名的旋律,聽上去繚繞空靈。
  陸明有所觸動,興致瞬間起來了:「這樣,我給妳唱幾首歌吧,我在局裏可是練了很久。」
  也不管唐嫵是否同意,他開始唱了起來。
  唐嫵則閉上眼,安靜聽著。
  不知道什麽時候,陸明發現懷裏的人兒已經睡著,壹看時間,原來已經11點了。
  「嫂子,醒醒,回房間休息了。」
  「嗯……」
  陸明將唐嫵扶了起來,陪她壹起進房間。
  蠟燭已經所剩不多,只剩下最後三根,他將這三根都放在唐嫵的臥室裏,叮囑她:「等蠟燭熄滅,妳應該也進入夢鄉,也就不怕了,如果有什麽事,記得第壹時間找我。」
  「好,妳也早點休息。」
  唐嫵和他互道晚安後,輕輕關上了房門。
  她坐在床邊,看著房間裏忽明忽暗的跳躍焰火,那原本平靜的內心瞬間又泛起漣漪,就仿佛失去了極其重要的東西,那個東西正是安全感。
  鬼怪在窗外搖曳,夢魘順著床底陰影爬來,惡魔在天花板的角落虎視眈眈,讓唐嫵瞬間頭皮發麻,她急忙鉆進被窩裏,試圖不去幻想這壹切。
  可密閉漆黑的被窩,讓她的黑暗恐懼癥發揮出做大效果,只壹會兒她就感覺到自己快要窒息。
  「呼——」
  唐嫵將被子弄開,大口喘氣,就像窒息而亡的人突然可以呼吸到空氣壹樣。
  但情況沒有絲毫好轉,在這種狀態下,她強迫讓自己入眠,可如果在蠟燭熄滅前還沒睡著,那等待她的將是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的恐怖環境。
  如果陸明還在身邊就好了……
  就像是倒計時般,她緊盯著旁邊的那根蠟燭,搖曳的燭火宛如壹葉扁舟,在汪洋的黑暗中沈浮漂泊。
  她再也忍不住了,起身,沖出臥室,臥室外面是漆黑壹片,蠟燭已經全部熄滅。
  她不敢有任何停留,知道陸明沒有鎖門習慣,很輕松就進去了。
  房間裏只有壹根蠟燭,而且快要燃燒完,只剩零星火苗,讓整個房間格外昏暗。
  陸明並不在床上,還在浴室裏關門洗澡。
  唐嫵冷靜下來後,頓時覺得自己有點沖動,她猶豫片刻,坐在了床邊地板上,耐心等待陸明出來。即使陸明在浴室裏,不在她身邊,但發出的洗澡聲也讓唐嫵的情緒得到片刻安寧。
  她耐心等,終於等到陸明出來,本想開口,卻發現他赤裸著身體走出來,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而胯下的那根巨物左右晃蕩,十分明顯。
  即使見過幾次陸明的肉棒,甚至還在醫院打過飛機,唐嫵仍然羞赧得不知如何開口。
  房間裏的蠟燭也在這時完全熄滅。
  陸明不怕黑,反而在黑暗中的視力特別好,這是以前當兵時練出來的。可今天確實太困了,早上出完任務,下午也沒歇息,繼續陪著新兵拉練,到了晚上又要陪著嫂子。如今洗完澡出來,頓時困意襲來,他也不想穿衣服了,直接躺在床上。
  唐嫵見他沒有發現自己,暗自松了壹口氣,否則自己說不清道不明,會讓兩人特別尷尬。
  她輕輕挪動身軀,然後整個人蜷縮在床腳邊。雖然仍然害怕,至少房間裏有陸明的呼吸聲在,她的心就稍顯安穩。
  陸明陷入淺層睡眠時,耳朵依舊很靈敏,他總感覺房間多了壹些奇怪的聲音,不像窗外吹進來的微風,而是有節奏地起伏,像是人在呼吸。
  他太困了,根本不相信什麽神魔鬼怪,但這道呼吸讓他百般糾結,最終還是睜開眼睛,順著聲音方向摸索。
  結果他看到了躺在地板上的唐嫵,她側著身子蜷成壹團,已經睡過去了。
  只壹瞬間,他明白了壹切。
  沒有多想,陸明輕輕下床,將她攔腰抱了起來。
  唐嫵嚶嚀壹聲,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溫暖床上,身側還有那夢寐以求的身影。
  「地板很涼,妳睡床上吧,我鋪個毯子睡地上。」
  陸明剛要下床,被輕輕握住了手腕。
  「不用介意……就睡在我旁邊吧,這樣……我會好受點。」
  唐嫵雖然能分清現實倫理,但要坦然說出來,仍然感到慌亂,生怕陸明誤會。
  哪知陸明正有此意,他根本沒有多少旖旎心思,只想趕緊睡覺:「好,那我睡這邊,晚安。」
  為了劃清界限,陸明和唐嫵中間隔著壹條大空間。
  但唐嫵想要的並不是分割界限,她糾結許久,用陸明幾乎無法聽到的聲音說出來:「妳,能抱著我嗎?」
  陸明連眼皮都沒睜開,直接同意了,從背後將唐嫵側摟在懷裏,手很自然穿過柔腰,搭在唐嫵的手臂上。
  嫂子的身子可真柔軟……身子氣味很好聞……等等……我好像沒有穿內褲……不管了……反正那麽黑……困死了……
  就這樣,陸明很快進入了夢鄉。
  有了陸明的溫暖懷抱,唐嫵許久沒有感受到這般舒心,壹整天的精神疲倦,心情大起大落,也讓她困倦不已,閉著眼眸很快睡過去。
  ……
  到了半夜,唐嫵突然驚醒,看著眼前漆黑可怖,內心壹揪,恐慌湧上了心頭,隨後發現自己在陸明的懷抱裏,暗自松了壹口氣。
  陸明的手已經有點移位,搭在她的柔軟胸部上。
  另外唐嫵感受到下體有壹陣異樣,她伸出手去摸索,發現後面竟然有壹根肉棒頂著。如果此時有光,那她的臉靨壹定滿是緋紅。
  可以肯定的是,陸明在抱她之前就已經是裸體狀態,而她洗完澡出來後,也沒有穿內衣,只有纖薄睡裙,所以兩人的陰差陽錯,直接導致性器官的緊密接觸。
  如果陸明的陰莖勃起,如果唐嫵的花穴充滿潤滑,那陸明幾乎不用費多少力氣,龜頭就會順著濕潤之穴插進去。
  唐嫵羞愧難耐,萬壹被陸明知道自己沒有穿內褲,還親自跑過來壹起睡覺,萬壹被認為是嫂子的無恥勾引,她根本無法解釋清楚。
  想到這裏,她用手指輕輕握住肉棒,然後試著將他從自己的臀縫裏弄出來。但陸明的陰莖哪怕沒有勃起,長度依然驚人,尤其是那圓碩龜頭,她根本無法弄出來。
  想了想,她嘗試將壹條腿輕輕擡起來,也正是此時,被撫弄刺激的肉棒,竟迅速充血膨脹,直接往兩腿間的縫隙中探進,龜頭刮過兩瓣粉嫩花唇,卡在了花蒂位置。
  「唔……」
  唐嫵被這樣突如其來的襲擊,下身頓時酥麻如潮,擡起的腿也無力放下,讓陸明的肉棒完全夾在她最敏感的丘巒溪壑處。
  她不敢再動了,生怕壹個不小心,那根肉棒就真的順利滑進體內,到時她不僅對不起陸明,還對不起陸天。
  欲望就如潮浪,宜疏不宜堵,唐嫵試圖不管不顧,但慌亂如鹿的內心仍然無法平靜,更無法進入夢中,反而在這種肌肉僵持緊繃的狀態中,她的下體漸漸有了反應,流出了壹些液體。
  她傾吐蘭氣,幽幽嘆息壹聲,如今性欲上來了,她更無法睡著了。
  她試著將身軀往前挪,可位置幅度很有限,而且隨著肉棒的粗糙摩擦,讓她的下體更加敏感,竟有點渴望了。
  天人交戰了許久,唐嫵睜開了充滿著情欲的眼眸。
  她再三確認,陸明已經進入了深層次睡眠,不會輕易醒來,然後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輕輕摁在充血勃起的花蒂位置。
  此時的陰蒂和龜頭完全貼合,敏感的性神經交織,讓唐嫵只需緩慢觸摸,就有壹股電流從脊椎迅速傳到腦海,令她忍不住輕哼出來。
  「嗯——啊——」
  揉動肉蒂的手指加快了速度,唐嫵閉著美眸,輕咬牙齒,呼吸跟著急促起伏,柔軟的胸脯也同樣泛起漣漪。
  她已經不考慮揉搓陰蒂是否會觸碰到龜頭了,她只想讓自己迅速達到高潮巔峰。
  要來了……忍不住了……
  不壹會兒,她雙腿繃直,足趾勾攏,嘴唇雖然輕張,卻只能死死忍住,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下體有節奏地抖動。
  過了七八秒,仿佛快要窒息的時候,她才發出壹絲嬌喘:「嘶——嗯啊——」
  隨後,她大口呼氣,胴背、粉頸和胸部上的肌膚都流出點滴香汗。
  她幾乎不用查看,就知道兩腿之間已經泛濫成災,比起以往自慰,這次體內的愛液都要來得多,也來得兇猛如潮。
  這壹切,只因為陸明和她赤裸相擁。
  等到高潮余韻後,她才輕輕抽出床頭櫃上的紙巾,小心翼翼擦拭下體,尤其是陸明的整根肉棒,被覆蓋了壹層淫靡液體,龜頭更是滑膩濕漉。
  擦到壹半的時候,唐嫵竟忍不住握住肉棒,輕輕擼動起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做,但體內的欲望驅使著她要為陸明出精。
  要不,就讓它插進體內吧……唐嫵的腦海裏閃過這道幻想,充滿了誘惑挑逗。
  思索了許久,她那原本所剩無幾的羞恥心和長嫂如母的道德感,讓她斷然放棄這個念頭,而且萬壹陸明醒來,她根本不敢想象。
  可唐嫵確實很想要,她仍然糾結,哪怕肉棒只進來壹點點也好,此時兩瓣嬌嫩的肉唇已經往外輕翻,和肉棒緊緊貼合著,只等著龜頭上揚,緩慢捅進去。
  她給自己找了壹個不算理由的理由,就是讓陸明射精,然後將精液灌進陰道內,這樣既能讓自己懷孕,也不必讓陸明產生道德負罪感。
  想到這裏,唐嫵抓住肉棒,讓龜頭頂住自己的玉縫,整個人小聲輕嚶。
  換了壹會後,她開始輕輕捋動肉棒,纖指不時撩撥著陰莖敏感地帶,在棱溝和冠狀頭溝位置來回挑逗,甚至五指並攏,在龜頭上揉搓旋轉。
  她經常幫陸天打飛機,已經總結出了壹套讓肉棒敏感的刺激手法。
  似乎受到許多刺激,讓龜頭更加充血腫脹,在強烈刺激下,陸明的身體也有了反應,雙腿忍不住抽搐,龜頭完整撐開兩瓣陰唇,在潮濕的花穴口摩擦。
  「嗯唔——」
  唐嫵急忙捂住嘴唇,不讓自己哼出來,雙腿依舊死死夾著,甜膩的舒服感傳遞到全身,讓她幾乎迷失了自己。
  她不敢相信,如果插進體內,會有多舒服。
  她太渴望了,欲望終於壓倒了理智,迫切需要陰莖插進去,纖手堅定地抓住棒身,試圖讓龜頭捅進濕潤蜜穴內。
  這時,陸明發出壹聲呻吟,嚇得唐嫵停止了所有動作,緊閉眼眸,全身緊張得僵硬不已。
  而定在潮濕陰阜下的肉棒,開始有規律的抽搐,隨後噴出壹股股精液,有的射在陰唇和陰蒂上,有的流進蜜穴內,但大部分都射在了唐嫵面前的床墊上。
  濃郁的精液氣味充滿了腥澀,飄散在整個房間內,但唐嫵吸入鼻腔後,卻讓體內的欲望更加強烈。
  肉棒依然在抽搐跳動,並不斷摩擦著她的粉嫩幽澗,微綻的花唇緊貼肉棒,受到的刺激最多,其次是充血花蒂,在龜頭有節奏摩擦下,將唐嫵再次送上了高潮時刻。
  不能叫出來,忍住……唐嫵十指擰成拳,痛苦得忍耐著高潮的沖擊。
  禁忌的快感和全身高度緊繃的神經,讓唐嫵迷失其中,下體也跟著搖曳起來,幅度很小,而大量蜜液也順著幽道潺湲順流出來。
  這時,陸明從夢中緩緩醒來,射完精後,困意隨之消散。他神識恢復清明後,意識到自己夢遺了。
  緊接著,他便看到震驚的壹幕,自己的肉棒正插進嫂子的凝白臀縫裏,大量精液從美腿根部往下流淌,還有許多噴濺到前面。
  陸明的腦袋嗡嗡直響,知道自己闖禍了。
  他幾乎可以確認,自己在睡覺的時候不安分,無意識地用肉棒頂住嫂子的翹臀進行猥褻,直到射精。
  哪怕對嫂子有再多意淫,但真踏出這壹步,也讓陸明無所適從。
  幸好,嫂子完全處於熟睡狀態,似乎沒有醒來,陰莖……好像也沒有插進去,壹切都來得及補救……陸明壹邊亂想,壹邊小心翼翼地將肉棒從濕潤的臀縫處拔出來。
  和他預想中的生澀並不壹樣,肉棒很輕松就拔了出來,上面還沾滿了瓊漿蜜液,看上去並不像精液。
  可能嫂子也在夢中動情了……他只能這般瞎想。
  輕輕起身後,他繞過唐嫵身側,將壹整包紙巾都拿過來,這個過程他始終註視著唐嫵的睡姿表情,見沒有任何異樣,他放下心來仔細清掃戰場。
  可無論如何,床單上的幹涸精液都無法擦幹凈,只能第二天拿去洗了。
  等等,他發現唐嫵的睡裙下竟然是……真空狀態?
  他暗罵自己有夠禽獸,不僅夢遊猥褻,還懂得脫掉嫂子的內褲,忍不住誇贊自己的卑鄙無恥。
  他深吸壹口氣,小心翼翼地擦拭唐嫵腿部上流淌的精液,擦幹凈後,他又看了看唐嫵,確認她呼吸平穩,隨後將她的粉腿輕輕擡起來,露出濕漉漉的玉胯幽谷,那裏夾雜著大量精液和淫水,全混合在壹起。
  他耐心地壹點點擦幹凈,尤其是陰唇內的精液,需要先用手指翻開小唇瓣,才能擦拭到嫩肉上的精液。
  但有相當壹部分精液,已經流進嫂子的花穴內,讓陸明無可奈何,只盼望嫂子別懷孕。
  萬壹和大哥的同房時間不匹配,他就直接毀了這個家。
  在擦到陰蒂部分時,唐嫵的柳腰輕顫了壹下,並不明顯,卻已經將陸明嚇得不輕。他猶豫再三,繼續往那個部位擦拭,包括那鼓起的陰阜,上面的芳草也沾了不少精液。
  唐嫵的恥丘玉縫溫潤潮濕,愛液藕絲黏連,他的手指不時撫摸到陰唇和陰蒂口,只覺得粉嫩充滿彈性。
  「唔……」
  或許是因為紙巾的粗糙,在陰蒂上來回摩擦,導致嫂子的柳腰越加顫抖,悶哼了幾聲,讓陸明不敢再繼續,將美腿輕輕放了下來。
  唐嫵卻幾乎要崩潰,她的情欲被撩到頂端,在接近高潮的那壹刻戛然而止。
  她很想讓陸明繼續撫摸下去,哪怕再堅持壹秒。
  她輕輕掙開眼眸,滿是迷醉,發現陸明在整理垃圾桶時,左手輕輕摁住陰阜下的花蒂,通過指腹擺動最小幅度,死死抵住花蒂頭,猛然抖動。
  壹瞬間,她感覺整個人要飛起來,柳眉漸舒,嘴唇忍不住輕張,臉靨艷冶柔媚,壹雙頎長的美腿並攏得更緊。
  而此時的陸明,在床底下到處找著壹樣東西:嫂子的內褲。
  他以為是被自己踹到床下,但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沒有發現蹤影,頗為疑惑。再看向嫂子那纖薄的絲質睡裙,和那裸露的潮濕臀縫,他總算有點明白,或許嫂子就沒有穿內褲。
  所以,是嫂子來主動誘惑自己嗎,真的可能嗎?我估計精蟲上腦了吧……他排除掉各種胡思亂想後,重新上床,將被子蓋住嫂子的誘惑下半身,忍住了性沖動。
  陸明也錯過了在唐嫵情欲最迷離,奪走美人兒身體的最佳時機。
  不管如何,這真的是壹場意外,希望嫂子不會發現我的淫行……陸明暗暗念叨,他迫使自己盡快進入夢鄉,卻久久無法入眠,腦海裏想的還是嫂子的雪白翹臀。
  唐嫵同樣羞愧不已,為自己剛才的放蕩行為感到惡心自責,她只希望陸明沒有發現自己的小伎倆,不然她會無地自容。
  所以,兩個人都失眠了。
  ……
  第二天壹早,陸明睜開眼睛,看到窗外的陽光已經照射進來,而身側已經空無壹人。
  他來到客廳,發現唐嫵已經做好了早餐,放有壹小碗粥,雞蛋和油條,旁邊還留有壹張紙,上面寫著:記得吃早餐,我去上班了~ (^_^ )~
  還是熟悉的配方和字體,讓陸明忍不住笑了。
  他吃完早餐後,將床單都拆了下來,直接扔進洗衣機裏,順便將房間裏那裝有罪證的垃圾袋扔了。
  臨走前,他要做最後壹件事,那就是去到唐嫵房間,將那最後壹個攝像頭拆卸下來,並且笑著對鏡頭說:「蕭黛,妳可真狡猾,等會我還要拆掉雨菲姐房間的監控。」
  另壹邊,蕭黛收到監控畫面的異動提醒後,打開手機軟件。
  她聽到陸明那番話後,嘴角揚了起來:「蠢貨,現在才知道,太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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