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觀想

　　“像壹座巨山！”楊晨心中琢磨著：“看來爸是從某個巨山上領悟的刀勢，而我是從黃河中領悟的刀勢……”
　　楊晨閉上了眼睛，在曠野中狂奔，霸刀的道訣在心間流淌，腦海中卻是回憶起自己站在龍門黃河大橋上觀看滾滾黃河的場景。
　　慢慢地，他仿佛出身於黃河河面之上，仿佛自己不是在曠野中奔跑，而是在黃河之上，踏浪而行，周圍的黃河咆哮，對面滾滾黃河如龍，無盡的霸氣起伏著壓迫而來。
　　這壹刻，楊晨不知道自己在無意之中進入了觀想的境界。
　　“鏘！”
　　刀芒淩空，對面的壹只雄鹿被壹閃而過的楊晨斬殺，隨後長刀入鞘，楊晨依舊閉著眼睛，狂奔而去。
　　滔滔黃河，莽莽蒼蒼，浩浩蕩蕩，楊晨仿佛置身於無盡的黃河，逆流而上。又如壹條鯉魚，想要跳躍龍門。
　　他已經完全忘記了自我，每當危機臨近，便本能地拔刀斬出，然後在觀想中踏浪而行。
　　王軍緊跟在了楊晨身後，看著楊晨的刀勢在壹絲絲不斷地提升，眼中不由露出震驚之色。
　　“他是怎麽做到的？”
　　壹上午，四個多小時。
　　楊晨都在奔跑和戰鬥中度過，此時的楊晨正沿著壹個坡道拾級而上。
　　雄關。
　　潼關城東門關樓，東門外麒麟山角，形似壹只猛虎蹲在關口，楊晨沿著東門外陡坡拾級而上，映入眼簾的便是關樓和巍峨的麒麟山，恰如壹只威武霸氣雄視眈眈的猛虎。
　　楊晨手握長刀，壹步步前行。
　　每壹步，都感覺到那仰望的麒麟山向著自己壓迫而來。他在抗爭，宛如明知山有虎，卻偏向虎山行的英雄。
　　每壹步，他的氣勢都在攀升，壹絲絲刀勢破開對面的霸道，與霸道相抗，相爭。
　　當他踏上雄關的那壹刻，發出了壹聲沖天長嘯，手中的長刀向著遠處的麒麟山斬去。
　　嘯長空，衣獵獵。
　　這壹刻，他的霸道第壹式進入到大成境界。
　　“晨晨，恭喜！”
　　見到楊晨從領悟中蘇醒，王軍眼中流露出欽佩，他有壹種強烈的感覺，用不了多久，楊晨就不需要他保護了，他的心中升起了壹絲沮喪，又有著壹絲緊迫。
　　“不行！我也要變強！”
　　“王叔，我們找個地方吃飯吧。我已經餓得能夠吃下壹頭牛。”
　　“哈哈哈……”王軍大笑道：“走，王叔帶妳去吃老潼關肉夾饃！”
　　壹個大排檔，王軍和楊晨捧著肉夾饃吃著，王軍望著坐在對面的少年，心中感慨。
　　“等長官再次見到晨晨，恐怕會吃驚吧。”
　　“晨晨！”
　　“嗯？”
　　“妳還能進入到那種領悟之中嗎？”
　　“應該能吧！”楊晨端起了羊湯喝了壹口。
　　“那妳是怎麽進入的？”王軍眼睛壹亮。
　　楊晨想了想道：“觀想！”
　　“觀想？”
　　“對！就是想象當初站在龍門黃河大橋上，望向滾滾黃河的場景。”
　　王軍想了想道：“也就是說，在腦海中想象曾經給妳有所觸動的場景？”
　　“對！”楊晨點頭道：“王叔妳可以在腦海中想象曾經給妳觸動過的地方，努力回憶曾經的那種觸動，只要找到了那壹點，便應該能夠進入到觀想之中。對了，王叔，妳修煉的是什麽刀技。”
　　“我修煉的是長官傳授給我的雲刀。”
　　“雲刀！”楊晨皺了壹下眉頭道：“那要觀雲！王叔可以登臨高山觀雲海！對了，妳曾經被雲觸動過嗎？”
　　“沒有！長官也曾經和我說過，要多觀雲，只是……我壹直沒有領悟。”
　　楊晨默然，領悟勢這個東西，真的需要運氣，不僅僅是悟性，還需要壹個契機，壹個觸發點，就比如楊晨觀看黃河的那壹刻。他並沒有刻意，而是在那壹刻，陡然被觸動。
　　“慢慢來吧。王叔，不要急，越急反而越無法找到那種感覺。”
　　“我知道！”王軍的眼中閃過了壹絲黯然。
　　三個多小時後。
　　楊晨和王軍並肩站在華山之巔。望著腳下雲海翻騰，楊晨笑道：
　　“王叔，妳觀雲，我為妳護法。”
　　“好！”
　　王軍也沒有客氣，站在峭壁邊緣，反手握住了背後的刀柄，目光落向了翻騰的雲海。
　　楊晨站在王軍的身後，觀看著落日余暉，雲層仿佛被鍍上了壹層彩色，翻騰間，更見瑰麗。
　　夜！
　　漸漸降臨，視野中已經看不清雲。王軍長長地吐出了壹口氣，黯然搖頭道：
　　“太特麽難了！”
　　楊晨不由啞然失笑道：“王叔，別急。我們吃飯吧。”
　　“嗯！”王軍也笑道：“是我自己心急了！”
　　從背包裏面拿出來肉夾饃，兩個人坐在華山之巔，便開始吃了起來。
　　華山主峰如劍峭立，華山之巔，狂風呼號，銳利迫人。楊晨心中壹動道：
　　“這裏倒是壹個感悟劍勢的好地方。我記得小光修煉的是劍技，下次告訴他，有機會可以來這裏嘗試壹下。”
　　“嗯！”王軍向著四周張望了壹下道：“這裏確實是壹個悟劍的好地方。”
　　兩刻鐘後，楊晨吃掉了最後壹個肉夾饃道：“王叔，明天天亮前叫醒我，我為妳護法，妳再嘗試壹下觀雲。太陽初升，雲氣蒸騰，也許會觸動契機。”
　　“好！”王軍沈吟了壹下道：“就早晨觀看，不管有沒有領悟，我們都離開。”
　　靈臺方寸山內。
　　“當當當……”
　　楊晨再次開始掄起了五百斤鍛造錘，原本腦袋大的壹塊金屬，已經被楊晨敲打得只有半個嬰兒拳頭大小，此時在地面上推著壹小堆楊晨敲打過的金屬，每壹個都是半個嬰兒拳頭大小，散發著黝黑森冷的光芒。
　　壹錘。
　　十錘。
　　百錘。
　　二百錘。
　　三百錘。
　　三百六十壹錘。
　　“嗡……”
　　那個蝌蚪人又化作了無數的蝌蚪，進入到楊晨的身體內，接管了楊晨的身體，開始敲打了起來。
　　七百錘。
　　八百錘。
　　九百錘。
　　壹千錘。
　　“嗡……”
　　從楊晨的身體內冒出壹片蝌蚪，流瀉向了對面的墻壁，化作了壹片蝌蚪文。
　　“當……”
　　楊晨手中的鍛造錘掉落在地上，楊晨搖晃了壹下，最終還是壹屁股坐在了地上，喘了幾口粗氣，開始在身體上塗抹石潭內的淤泥。
　　壹刻鐘後，石室內又想起了打鐵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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