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出擊
壹代大俠 by snow_xefd(雪凡)
2020-4-21 20:27
“沒什麽端不平的,不過是先來後到而已。”賀仙澄走近兩步,溫婉道,“紅菱妹妹莫非不知,此前茂林郡這場計策,就是全賴智信仗義出手,才不致功虧壹簣。我那時就與他相熟,他自然待我更親近些。這種小事,妹妹不必著惱。”
張紅菱挑眉壹笑,道:“我有啥可惱,他真端不平,我反而更有勁頭。他現下疼妳不打緊,要是成婚壹年,還只寵著妳不搭理我,那算我張紅菱沒本事,活該喝冷竈涼湯。肚子疼也是自找的。”
賀仙澄唇角微翹,仍柔聲道:“將來進了壹道門,就是壹家人,家中幾位姐妹,還是應當好好相處才是。紅菱妹妹既然有心同去,咱們這就出發吧。請。”
張紅菱滿不在乎壹擺手,“姐,那我跟我男人去看宅子了,父王問起,幫我支應壹聲。”
張白蓮似乎頗為滿意,頷首道:“放心,妳去就是。”
賀仙澄站到袁忠義側面,忽然出手在他腰上暗暗戳了壹把,似乎對他作壁上觀頗為不滿。
袁忠義側目壹望,笑道:“既然決定了,咱們這就走吧。”
他以前風流快活的時候,就喜歡看女人為他爭風吃醋,如今重溫舊夢,心裏高興還來不及,哪兒會主動為賀仙澄出頭。
再者說,對他這樣的花叢老手,本就更懂女人肉體的美妙,張紅菱那身子修長筆直凹凸有致,到床上擺弄起來,容顏上略敗的分毫根本不值壹提。反正女人到了極樂之境,大都會五官扭曲,再怎麽絕色容顏,也要變了模樣。
而在同樣的時刻,乳房膨脹,長腿絞緊,身段只會更媚。
有張紅菱稍稍壓著點賀仙澄,對他不是壞事。
那宅邸距離將軍府很近,領了重要鑰匙過去,轉眼就到。門口已經掛上袁府的匾額,字跡蒼勁有力,看落款,竟是張道安親筆。只是事急從權,並未來得及形刻,而是用金墨直接揮就,擡頭看去,興許尚未陰幹。
這處宅院占地不大,內部卻頗為精致,三進四落,脊墻高低,主屋築有二層,修著精巧觀星臺,女居庭院幽靜,細竹叢生,主園奇石林立,夏花繁盛。只是能看出前壹陣子無人打理,多處冒著雜草,幾位仆人正彎腰抓緊收拾。
這裏原本的主人想必是個有些臭錢的風騷墨客,入門影壁上的磚雕,留了壹首狗屁不通的七言律詩,大概是實在惹人生厭,人去屋空之後,落款被人鏟掉,露出光禿禿壹片灰磚。
四下走了壹圈,認熟環境,張紅菱壹直寸步不離跟著,袁忠義也沒法和賀仙澄私下交流,索性召集齊這裏配備的丫鬟仆役,先叫他們認清這裏的當家。
婚禮畢竟尚未舉行,賀仙澄和張紅菱仍不算主母,袁忠義壹個人說了算。他懶得多在這種閑雜俗事上耗神,憑自己認人眼力,從仆人裏找了個看著精明能幹的,暫代管家,從丫鬟裏找個模樣俊俏看著也不太傻的,暫做大丫頭,給他們兩個分了應拿的鑰匙,將所有下人月錢當場上漲二成,以資鼓勵,便驅散他們幹活去了。
等下人散去,張紅菱當即蹙眉道:“妳也忒大方了,坐地漲二成,壹年下來少說多扔好幾兩銀子,都夠買個不必給錢的丫頭了。”
賀仙澄笑吟吟道:“紅菱妹妹真是人不可貌相,沒想到還挺知道節儉持家。”
張紅菱皮笑肉不笑哼了壹聲,道:“沒法子,誰叫我是商賈家的賤民出身,沒有打小學武,錢都是壹個個銅板賺的,做不來劫富濟貧那套。當著閨女還好,橫豎糟踐的是自家銀子,可這要嫁了人,要做當家主母,不留心著點,豈不是要把這諾大的宅子敗了。”
“智信胸懷天下,這麽壹個宅子,可留不住他。”賀仙澄淡淡道,“妳要跟著他,可得學著把眼光放開闊些。”
張紅菱嗤笑道:“要連個園子都打理不好,我哪兒來的臉去打理更開闊的地方喲。”
賀仙澄微微壹笑,道:“那將來妳就守著這個園子,為智信好好打理吧。”
張紅菱壹怔,這才發覺好似吃了個不大不小的悶虧。
袁忠義肚裏暗笑,解圍道:“走,去庫房看看,咱們清點壹下記記賬,免得不知道底細,被下人偷了還蒙在鼓裏。”
張紅菱氣鼓鼓撅了撅嘴,壹拂披風,大步走在了前面。
可庫房鑰匙在袁忠義手裏,她早早到了,也只能對著厚沈沈的大鐵門發呆。
說是賞賜黃金百兩,開門進去之後,才知道實際給的還要多些,壹口銅皮大箱子裏,金元寶在下平鋪,壹層銀錠上托著壹百張金葉,五盒金豆子,三斛拇指大小的明珠。
賀仙澄誌不在此,興趣缺缺,掃了壹眼,便轉頭走向門口。
張紅菱則被映亮了臉,頗為驚訝道:“父王……這也忒大方了。”
袁忠義暗暗好笑,看來這張道安對許天蓉做媒出嫁賀仙澄壹事果然忌憚得很,不僅拱手送出膝下最標致的義女,還大手筆壹擲千金陪嫁。
反正是慷他人之慨,以他如今的經歷,也不可能過於重視身外之物,伸手壹抓,攥起壹把明珠,笑道:“妳我今日初識,就定下了三生之約,瞧我也沒備著什麽東西送妳,來,拿去請人做個珠花,串根手鏈,算是我與妳的見面禮。”
張紅菱黑眸壹擡,拿出自己懷中荷包,開口讓他倒入,也不客氣,道:“父王的東西拿來送我,妳倒精明。”
“仙澄,妳也過來,咱們之後保不準要奔波在外,各拿些金葉金豆,以備不時之需。”
他取出十五張金葉,壹盒金豆,平分三份,與她們壹起收好,將剩余財物清點壹番,這才鎖上箱子和屋門,離開庫房。
眼見甩不掉這個尾巴壹樣的張紅菱,賀仙澄似乎不願再等,就在僻靜女居院落的竹林旁道:“智信,如今婚期尚遠,我師父的意思,咱們的婚禮最好在距離白雲山近點的地方辦。紅菱妹妹高堂仍在,我父母雙亡,我看,咱們處理完這邊的事,不如就往紅菱妹妹母親那邊過去如何?”
袁忠義點頭道:“好,我漂泊江湖,本就是無根之人,在哪裏成家也是壹樣。只是……咱們這大宅院,可就做不成新房咯。”
張紅菱對這決定喜出望外,立刻道:“放心,我娘那裏有的是宅子,絕不缺咱們的住處。妳說,咱們啥時候走?”
袁忠義看向賀仙澄,與她略作眼神交流,道:“雖說這次是論功行賞,可陛下美意實在是過於擡愛,讓我良心不安。”
他扭頭看向張紅菱,含情脈脈道:“尤其是將妳這位貌若天仙的掌上明珠慷慨下嫁,實在令我欣喜至極,不知如何回報。紅菱,我聽說如今大安和蠻子那邊的談判,進展並不太順,可有此事?”
張紅菱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稍稍別開臉龐,道:“好像是蠱宗那邊有些麻煩。各部聯軍的頭領更想東進,多占地盤,不跟茂林這個釘子硬碰。可蠱宗不想跟巫門正面對上,又在茂林這邊吃了大虧,就想在這兒找回場子。父王也頭疼該怎麽處理。”
袁忠義微微壹笑,柔聲道:“好。我和含蕊之前就跟蠱宗有點過節,既然婚期尚遠,我看,不如就趁著離開茂林之前,我來設法再去給蠱宗找點麻煩。他們不是已經死了兩個護法麽,我幹脆將剩下兩個,連著什麽聖女靈童壹起殺光,叫他們知道厲害,陛下和蠻子那邊的和談,相信就能容易許多。”
張紅菱蹙眉道:“蠱宗有那麽好對付麽?白蓮姐姐上次犧牲了幾十個人,連自己都險些搭進去。”
“上次是我對那些毒蟲沒有防備,吃了悶虧。這次有仙澄協助謀劃,我也不再多帶隨從,免得顧慮太多。這段時間,我就專心辦好這件事。紅菱,妳覺得陛下會準麽?”
張紅菱略壹思忖,雙眼壹亮,道:“妳要是不以大安軍的名號,純用江湖身份,父王就沒有不允的道理。妳當真要去麽?”
“當真要去。”袁忠義順勢擡出另壹個早就想好的理由,“白蓮中的毒,多半也和蠱宗有關,就是為了救回她的性命,我也壹定要跑這壹趟。”
張紅菱卻忽然有些生氣,瞪大眼睛道:“妳還是為了她?”
袁忠義當然不肯在此退讓,情深義重才是攻陷女子的殺招利器,哪怕他待的是別人,讓女子看在眼裏,只會覺得換成我他也會如此,即便當下心裏吃味兒,時間壹長,也比看到他翻臉無情的模樣要好得多。
“我與她關系非同尋常,妳又不是不知。我豈能對她中毒坐視不理。”他正色道,“我袁忠義壹個頂天立地的漢子,若連有過情緣的女子都照料不好,還去做什麽大事。”
張紅菱氣哼哼道:“這麽看,妳不要命去對付蠱宗,保不準只有兩成是為了我姐的毒,剩下的,還是要替包含蕊報仇吧?這麽個……”
她話到口邊,急忙硬咬牙關憋了回去。她嘴上不饒人,但腦子並不笨。張白蓮特地提醒過她,如今袁忠義身邊最受寵愛的,偏偏就是那個被蠱宗侮辱過的破罐兒,將來成婚之後,比起平起平坐的賀仙澄,反倒是這位如夫人更需要在意。
她可不能蠢到口出狂言惹來厭惡。
憋了半天,她才續道:“妳就算對她好,想要為她報仇,總得考慮考慮我倆吧?好歹也是和妳定了親的,妳要有啥三長兩短,我們可要壹起守望門寡了。”
賀仙澄低眉順眼,輕柔道:“妹妹這就有所不知了,智信為人機敏,武功高強,放眼茂林周遭,唯有他能平平安安將此事辦成。就是西南四劍仙其余二位聚首,也不會比他更好。”
張紅菱將信將疑,道:“當真……有這麽厲害?”
賀仙澄左右壹望,快步撿回壹枚石子兒,遞給袁忠義,以無比崇敬的腔調道:“智信,都是自家人,就別藏私了,讓紅菱妹妹,也見見她男人的本事。”
身邊的女人自然還是聽話些好,該藏要藏,該露也得露,他點點頭,扣住石子瞄向壹顆半枯老樹,笑道:“那樹我看得挖了重栽,就讓我給下人們省點力氣吧。”
話音未落,他指尖壹彈,石子化作壹道冷電,破空而出!
為顯功夫,他特意將功力運得均勻,並未銳利在前。
啪嚓壹聲,那顆碗口粗細的歪脖子樹便從中折斷,倒在竹林旁側。
幾個仆人丫鬟聞風而來,賀仙澄過去安撫兩句,指揮他們將枯樹清走。
張紅菱目瞪口呆,小步過去蹲在斷樹樁前,拿起碎成四瓣的石子在斷口上比劃壹下,滿面驚愕。
這功力比起橫攔皮鞭的手勁兒,厲害了不知幾倍。
崇拜是最容易將女人勾入懷中的情感之壹,袁忠義見她再望過來的目光,知道已有效果,微微壹笑,柔聲道:“如何,是不是不必擔心了?”
但張紅菱皺眉瞇眼思索良久,又道:“可蠱宗不是用毒的麽,妳武功再高,被毒蟲咬了,不還是要糟?”
賀仙澄笑道:“智信從蠱宗那裏繳獲了不少解毒丸,我也為他準備了飛仙門的驅毒散。雖說不可能萬無壹失,但總會勝算大些。”
張紅菱低頭沈吟片刻,壹跺腳,道:“好,妳們準備什麽時候動手?”
“那自然是越早越好,蠱宗聖女前些天還在北側出沒過,兩個護法折在茂林附近,蠱宗必定不會善罷甘休,我看,咱們必須盡早準備完畢,南下出擊。”
“那我今晚就為妳們請示父王,妳們需要什麽東西?我請父王下令準備。”
袁忠義心中其實自有盤算,就將此間事情丟給賀仙澄,讓她去叮囑張紅菱。
等離開新宅,天色都已近黑。
宅院中的房間都還在收拾打掃,準備床鋪被褥,少說也要兩、三天才能真正入住。袁忠義便又返回將軍府,不屑避嫌,直接住進了為包含蕊安排的廂房。
張紅菱辦事麻利。晚間張道安設宴款待,席間看著並沒什麽。等到諸臣散去,貌似已醉的張道安重又清醒過來,屏退左右,喚來袁忠義和賀仙澄,將他們所需的通行令牌等壹幹物件,壹起賞賜下來,命他們務必要給蠱宗盡可能造成重大損傷,如有需要,還可憑令牌調動壹支衛隊隨行出戰。
袁忠義只稱人多嘴雜,辦事反而不便,為免泄露消息影響義軍與蠻軍和談,就地婉拒。
張道安甚是開懷,當場又賞了張紅菱和賀仙澄壹些首飾珠寶。
月上梢頭,園中幽靜,袁忠義帶著微微酒氣先送回了張紅菱,再陪賀仙澄往飛仙門合居院落過去。
行至半途,兩人不約而同轉入旁邊暗處,隱在石山院墻之間的陰影中。
“咱們不能在蠱宗身上浪費太多時間。”賀仙澄這才丟開面上的偽裝神情,略顯焦慮道,“宴席上我打探了,我師父在茂林郡這邊最多停留十天,安排好這邊亡故弟子的後事,她就會返回白雲山。聽說她之後要去西邊,處理壹些武林事務,我也不知道她會在山上待多久。這次機會若是錯過,我也不敢保證婚期前是否還能讓妳出手。”
袁忠義倒是並不著急,皺眉道:“咱們成婚之後,莫非就沒什麽機會動手了?”
“按飛仙門的規矩,我出嫁之後,從前管理的藥房就要交出。那時候咱們就算制服了我師父,強效麻心丸的秘密也很可能已經暴露。”
他略壹猶豫,道:“那妳有什麽打算?”
既然賀仙澄想要靠心計證明自己的價值,那他便樂得將明面上的問題都丟給她。
至於私下他在作何打算,就跟她無關了。
“我想,咱們得從明日就開始準備。”賀仙澄面色凝重,道,“我武功本也不是太強,妳只要說擔心我的安危,就能把我留在茂林,讓我在後方接應。我打著為妳支援的旗號,這些日子多往師父身邊跑跑,看能不能尋到什麽破綻,實在找不到,就幫妳拖延壹下她啟程的時間。好讓咱們能和她壹起出發。”
袁忠義哦了壹聲,笑道:“怎麽聽起來,倒像是妳不願意陪我壹起涉險啊。”
賀仙澄面不改色,微笑道:“這是哪裏的話,我如今唯恐妳不夠信任我,妳若更願意讓我陪妳同去,我就隨妳壹起出發。不過……妳得給我壹些好用的蠱蟲,我換個手段,試試能不能拖住師父。”
“哦?什麽蠱蟲?”
“夢蠱。”賀仙澄雙眸發亮,輕聲道,“那蠱蟲別的效力我不清楚,讓人沈睡不醒絕對是確有其事。妳要讓我隨妳壹道出去,我就臨行前設法把夢蠱下到師父身上。這裏清楚蠱宗事情的人並不多,我到時候聲稱師父可能是得了怪病,林香袖那幫小姑娘,沒本事判別真偽。咱們的時間,不就充裕了很多?”
袁忠義毫不猶豫道:“不成。”
但他當然不會直說自己不肯將蠱蟲交出,只是搖頭道:“妳師父壹下沈睡這麽久,醒轉之後必定要有所懷疑。影響咱們之後出手。既然如此,那妳就別隨我南下了。妳在茂林壹帶挺有名氣,不像我這麽容易隱藏身份。我本也打算讓妳在後方接應。”
賀仙澄略感遺憾,但不敢強求,只得輕聲道:“好吧,那妳準備帶誰同去?含蕊身體還沒恢復元氣,師父說她有些脫陰……”
話說至此,她眸子壹斜,忽然道:“智信,我與妳成婚後,若做夫妻之事,不會也變成包師妹那樣吧?”
袁忠義笑道:“妳親自把過我的脈,妳自己說,我這功夫像是采陰補陽的麽?含蕊她內功難道有半點損失?她就是貪歡無度,腎經虛勞……不過這也怪我,我那會兒內息鼓動,淫欲濃烈,也不知道會有這種效果,未加收斂,之後我會好生註意的。這次我出門壹陣,不與含蕊同房,她應該就能漸漸恢復過來了。”
賀仙澄猶豫片刻,蹙眉道:“我對女子精血也有所了解。人分乾坤,體有陰陽。生息循環,元氣積蓄。若是處子,陰元積累不泄,固於任督交界,總稱元陰。待到男女交媾,陰陽合歡,陽氣沖擊之下,女子會隨著情欲上漲,流陰津在先,出陰精在後,陰元隨著陰津流瀉較少,隨著陰精流瀉較多,但總歸不過是壹場交媾,各損些陰陽元氣,何至於元陰盡失,分毫不剩?”
袁忠義輕聲壹嘆,道:“這話由我來說,倒顯得賣弄。實不相瞞,我在男女之道上,也受了那魔功影響,天賦異稟,久戰不泄。以我自身的經驗估量,夜禦十女,也不會是什麽難事。我早先並不知道妳說的這些,含蕊春情泛濫索需無度,我也就為了讓她快活壹次接壹次送她升仙。哪知道……唉,幸虧含蕊習武,身子骨比較結實。若換了壹般孱弱女郎,怕不是已經快活死在我的床上。”
賀仙澄畢竟還是處子之軀,心中縱有懷疑,此刻也無法驗證,只得蹙眉道:“這……我還真得問問含蕊才行。”
她垂目瞄了壹眼袁忠義褲襠,雙頰微熱,又道:“妳要真有這種本事,我可得早早做好自保的準備。改日我就去跟含蕊聊聊,她想來不會瞞我。”
這裏頭八分是真,袁忠義自然不怕,微笑道:“妳只管問她。這事是妳們妻妾的福氣,等婚後妳就清楚。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妳們這些美人,怕是也難過我這英雄關。”
賀仙澄拍拍面頰,收回話頭,道:“含蕊不能陪妳同去,張紅菱更不必提,那……智信,妳此行不需要找個幫手跟著麽?”
“和蠱宗那種門派交手,帶的人實力不濟,反而會成為累贅。”袁忠義理所當然道,“沒有合適人選的話,不如我獨闖龍潭。”
“我倒覺得,咱們應該在蠻子俘虜中設法招降壹個,讓他跟著妳,旁的不說,到了蠻子地界,起碼能幫妳跟人溝通。”賀仙澄望著他道,“但強效麻心丸短期難以成功,我也不想讓師父註意到。不如……用妳的蠱蟲試試?”
這女人,還真是時時刻刻不忘惦記他身上這點戰利品。他皺眉道:“如何用呢?能幫上忙,我當然不會心疼東西。”
“嚙心蠱可以用蠱宗的解毒丸壓制,拿來當作鉗制不夠有力……”她略壹沈吟,輕聲道,“妳既然能將含蕊在床上收拾得死心塌地,要麽,拿妳的楊花蠱試試如何?”
“哦?”袁忠義挑眉道,“該當如何?”
“我打探來的消息若是不差,楊花蠱壹旦植入女子體內,會寄生在陰戶深處,因以陰津為食,會分泌毒素,令女子欲火中燒難以忍耐,變作下賤淫婦。這東西對漢女有效,對蠻女自然也不應例外。妳若能在南面捉個蠻女,將她帶到僻靜處,下楊花蠱,憑妳的本領耗上壹兩個日夜,定能將她收得服服帖帖,對妳言聽計從。”
“當真?”袁忠義故作欣喜,略帶驚疑問道。
“想來不差。”賀仙澄面上微紅,但仍鎮定道,“我雖不知道那是什麽滋味,可觀察出嫁師姐,旁敲側擊,多少明白壹些。能讓女子在床笫之間欲仙欲死,那女子便會心生愛意,變得乖巧柔順。反之,則會夫妻不睦,時常拌嘴吵架。我想,所謂床頭吵架床尾和,應該便是這個道理。”
“那我便試試。”他本就打算帶藤花在旁,此刻壹口應下,心底已將自己的主意反復盤算。
既然賀仙澄要的只是結果,那就休怪他在過程中自由發揮了。
商量了壹些分開後的各自應對,眼見夜色已深,擔心包含蕊等急,賀仙澄將燈籠重新點亮,轉身欲行。
袁忠義心中壹癢,輕聲道:“仙澄,我這壹去,要闖龍潭虎穴。妳我分別之前,就只是這般疏離麽?”
賀仙澄扭身回來,微微蹙眉,道:“那妳要如何?我雖沒打算真等到婚後,但接下來我要守在師父身邊多日,這便破身,可瞞不過她。而且……林香袖住在我房中,我也沒有合適地方。”
“仙澄,妳對男女之事,就只知道陰陽交歡麽?”他擡手握住她鬢角垂下的那縷青絲,指背恰好摩挲著她溫熱滑嫩的面頰,“妳我已經是未婚夫妻,江湖中人不拘小節,妳壹直如此設防,不怕令我寒心麽?”
跟聰明人說話,不需要那麽明白。
賀仙澄微微偏頭,沈吟道:“不懂的事,我便承認不懂。陰陽交歡之外,夫妻不就是描眉畫目,做些沒甚大用的閑事麽?咱們如此忙碌,就不必在這上面浪費時光了吧?”
袁忠義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裝傻還是真不明白,索性道:“我要親親妳的嘴兒,嘬嘬妳的舌頭。這不會浪費妳太多時間吧?”
賀仙澄壹怔,跟著恍然大悟似的掩口微微後仰,蹙眉道:“這般吃吃彼此唾沫,很有趣麽?晚宴咱們都飲了些酒,味道可談不上好啊。”
此刻便是應當撒賴的時候,他毫不猶豫道:“不管,妳讓我香了這壹口,我才能涉險無憾。不然……妳這麽美的未婚妻留在後面,我滿腦子想著,保不準要畏首畏尾。”
賀仙澄輕輕嘆了口氣,放下掩唇柔荑,輕聲道:“妳也不必這麽拿話逼我,我選了嫁妳,自然想好了該給妳什麽。妳願意零拿碎取,我順妳的意就是。”
她將燈籠重新熄滅放下,擡腕梳攏鬢發,後挪兩步,站在壹片清冷月光中,道:“這個我不太會,妳來吧。”
袁忠義誌得意滿,欲念勃發,大步邁到她面前,手掌輕輕托住她後腦,垂首道:“妳不會,我這做夫君的應當教妳。來,稍稍擡頭,對著我。”
賀仙澄看上去並不怎麽慌亂,微昂螓首,朱唇半啟,輕聲道:“然後呢?”
“這便可以。”他本該再多欣賞壹會兒,試試看能不能望出她幾分羞澀。
可看著她月色下千嬌百媚分外誘人的模樣,他竟有些按捺不住,雙手壹抄,便摟著她吻了下去。
那柔軟嬌嫩的唇瓣,頓時落進他略帶酒氣的口中。
他側頭吸吮,舌尖探入,盡情品嘗著賀仙澄明顯不曾被人闖入過的檀口,壹身欲火熊熊烈烈,恨不得這就將她裙子剝下,壓在背後石山上大肏個千百回合。
可惜,暫且還不是時候。
他不能真讓賀仙澄在許天蓉面前漏了破綻。
他只有狠狠嘬住她細嫩櫻唇,仔細記住她的觸感她的味道,等回房把壹腔欲火,都宣泄在包含蕊身上——為了安全起見,還要泄進谷道。
想到這裏,他下意識地去捏了捏賀仙澄渾圓小巧的俏臀。
論豐腴柔軟,的確不如包含蕊,但壹掌可握的緊湊臀肉,另有壹番爽手滋味,等將來騎在背後隔山取火,屁股也難以將雞巴隔開太多,次次都能直搗花心。
“唔……”賀仙澄任他親吻壹會兒,眸子微微轉動,從中學了壹些,便試探著將舌尖頂出,反過來去舔他的唇內。
袁忠義心中大樂,讓出位置供她進來,口唇壹緊,便咂住她小巧香舌,盡情賞玩壹番。
不知不覺,兩人便棋逢對手壹樣齊齊沈迷進去,妳吐我吮,妳含我鉆,妳嘬我扭,妳勾我舔,也不知唇鬥舌纏多久,遠遠巡夜家丁腳步傳來,才讓他們匆忙分開。
賀仙澄掏出帕子,先為他擦了擦唇角,跟著放在自己嘴邊,含笑壹沾,輕聲道:“如此,妳可滿意?”
“我自然是高興得很。妳呢?”袁忠義挺直身軀,並不掩飾自己胯下高高隆起的欲望。
“我也算是長了些見識。”她垂目壹瞥,忽然伸手在他褲襠輕輕捏了壹把,噙著笑道,“我本以為含蕊天生……與眾不同,沒料到,真是妳本事了得,不同尋常。算我誤會她了,過後我可得跟她好好道個歉。”
見家丁往這邊走來,她彎腰提起燈籠,晃火點燃,與他並肩而行。臨進屋前,她湊近細聲道,“智信,如今妳我關系已經非同尋常。許多事情,我也都沒再瞞著妳。妳什麽時候,也能對我稍稍敞開心扉呢?”
屋檐燈籠與她手上的交相輝映,照得她神情格外清晰,略有幽怨,微帶黯然,在這樣壹副花容月貌上,看著格外惹人生憐。
袁忠義輕聲道:“這話是從何說起,我的本事,不也都盡數告訴妳了麽。”
賀仙澄擡手在他胸前用指尖輕輕繞圈,道:“可我總覺得,妳好像已經拿到噬毒蠱了。智信,妳若真的已經吃過,妳告訴我,我在這裏守著,也就不必再為妳擔心了。”
袁忠義微微壹笑,毫不猶豫道:“我若有噬毒蠱可以防住蠱宗的手段,哪裏還用擔心妳的安危,我必定帶妳壹起出發,將蠱宗聖女抓起來,收拾得服服帖帖。我還要用妳的強效麻心丸呢,瞞妳作甚。”
賀仙澄也不知信了沒有,微微壹笑,只柔聲道:“明日我送妳出發,祝妳馬到功成。”
這時身後房門忽然打開,林香袖從裏面冒出頭,瞥了壹眼,驚訝道:“呀,我還當是誰呢,不知道原來是師姐和姐夫,對不住,對不住,妳們繼續。”
說著便縮了回去。
賀仙澄望著林香袖門內被燈燭映出的身影,眼中寒光壹閃,轉過頭來,又已是春風拂面,柔聲道:“我進去了,免得林香袖在師父面前多嘴。”
“嗯,妳早些休息吧。”
“妳也……”她話說壹半,盧胡而笑,搖了搖頭,道,“罷,我講了,妳也不會早些休息的。盼妳念在含蕊身子境況不佳,少折騰她些吧。”
袁忠義點頭稱是,可等回到房中,想到百依百順的美嬌娘就在屏風後床上躺著,哪裏還忍耐得住,壹邊輕喚,壹邊就解開了衣裳。
沒想到他敞著胸懷繞過去正要脫鞋上床,卻看到緞面被子外,並排露著兩個腦袋。
包含蕊扭身向裏不敢看他,但滿頭青絲旁側,耳根都羞到紅透。
張白蓮倒是單手撐著面頰大大方方看著他,濕潤眸子掃過他健壯胸膛,壹撩被子露出毫無遮掩的雙乳,舔唇道:“含蕊求援,說她獨個應付妳,用上屁眼兒也有些吃不消了,我和她是過命的交情,共屌的姐妹,聽說妳要去跟蠱宗較量,壹別數日,妳那壹肚子精,就往我這兒多撒些吧。”
袁忠義笑了兩聲,心道有趣。今日才定了婚事的兩個女子,壹個的師妹和另壹個的義姐壹起赤條條躺在床上,等著他盡情寵幸,讓那兩人見了,尤其是張紅菱,還不知要做何感想。
張白蓮氣息急促,眼中淫光閃動,胸口倒已浮現出春意紅潮,輕喘道:“我知道我樣子不夠美,不打緊,妳把含蕊抱過來,妳日我時候看她,屄肉總沒差。”
話都說到了這份上,他還有什麽可猶豫的。
衣衫壹脫,他壹絲不掛飛身上床,遐想著將來對賀仙澄與張紅菱左擁右抱的情景,先在這兩人身上大展拳腳,預演了幾個時辰。
張白蓮還真是有備而來,提前用麻油洗了腸,還從包含蕊這兒學了點吹簫本事,仗著壹身女將勇猛,三處洞眼輪流上陣,硬是從他胯下榨走兩股濃精,才倦極昏睡過去。
包含蕊本就已柔弱不堪,他輕挑慢刺,仍叫她泄得壹塌糊塗,怕打濕了床沒地方睡覺,不得不轉戰到桌上,日到燈油續了兩遭,才噙著笑意美透了心窩,含著壹肚子熱精,拱在他懷裏被抱到床上睡了。
翌日壹早,袁忠義精神抖擻,準備出發。
來送他的不止賀仙澄,還有帶著幾個其他弟子的許天蓉。
聽說他要獨自壹人去突襲蠱宗,賀仙澄交給他壹些驅毒散後,許天蓉也摸出壹個盒子,含笑遞到他手中,朗聲道:“智信,此去艱險,飛仙門不能直接出力,我這個門主,頗感慚愧。這是三顆凈血丹,煉制不易,萬壹妳真的身重奇毒,內功壓制同時迅速服下壹顆。它能凈血洗脈,不論藥效毒性,壹並清除出去。對許多毒物都有效果,我也不知道蠱宗那邊的毒,它能解除多少,姑且算是為妳添壹重保障吧。”
賀仙澄立刻在旁道:“這是我門內秘藥之壹,師父身上可能都只有這三顆。還不快謝過師父。”
袁忠義長揖道:“有勞真人掛懷,忠義感激不盡!”
到城門外,賀仙澄額外送了壹段,看他準備上馬,走近兩步,擡手假作為他整理衣襟,低聲道:“咱們還未辦婚禮,師父的凈血丹應該不會有問題,妳只管放心去用。我沒想到她會舍得動用秘藥,看來對蠱宗的確忌憚得很。妳這次能立下大功回來,她對妳應該能減少很多防備。妳壹路小心,去吧。”
袁忠義瞄壹眼城門內,看許天蓉已經轉身折返,迅速摸出凈血丹,倒出壹丸塞進賀仙澄手中,柔聲道:“妳也拿壹顆,妳跟妳師父互相算計,難保有沖突的時候,帶壹顆在身上,有備無患。”
賀仙澄頗為訝異地瞄他壹眼,抿了抿唇,收進懷中。
袁忠義策馬而去,疾馳百余丈,回眸壹望,賀仙澄仍俏生生立在那裏,遙遙目送。
他放聲壹笑,揚鞭絕塵而去。
照舊,袁忠義奔向南方數裏,在無人岔口西行北上,尋壹處水草豐美的山澗拴好馬匹,便展開輕功翻山越嶺,趕去了藤花藏身的小鎮。
比起打打殺殺,藤花更喜歡擺弄活物,煉蠱養蟲。靜靜守著院子,有吃有喝只管做自己喜歡的事,對她來說反倒開心無比。
袁忠義心知肚明,無奈這次不得不用她,這裏的活兒只能暫且放下。
所幸,藤花煉蠱將近十日,多少也有了點收獲——耗費二百八十條百煉蟲,為他煉出了三只逍遙蠱,順便湊了壹些噬毒蠱的材料。
“袁哥,我這邊的活兒幹得正順,養苗的百煉蟲再有個四、五天就能成了,啥事情非要我跟妳走壹遭啊?”藤花不太情願離開,壹邊給雞窩裏添加足夠吃喝,壹邊小聲問道。
袁忠義對她並不需要隱瞞,淡淡道:“咱們去捉聖女。”
“啥?”藤花嚇得壹縮,手上的木碗咣當掉在地上,米粒嘩啦啦撒開,群雞蜂擁而至,低頭狂啄。
袁忠義擡手摸了摸她的臉,笑道:“不用怕,聖女不也就是個小姑娘,等把她捉來,我讓她壹邊挨肏,壹邊舔妳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