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初夜？初……初不出來。

　　三娘別過頭去，低聲的抽泣著：“那妳覺得妳這樣做，和武三通還有什麽區別嗎？如果
這是妳想要的，請妳快點。請妳快點。然後從今天起，請妳忘記我，好好的待郭家小姐。”

　　瞧著三娘梨花帶雨的嬌顏，我傻了。三娘說的沒錯，如果我就這樣強要了三娘，那我和
武三通那矮矬子有什麽兩樣？

　　還有郭芙，我和她壹起生活了三年，郭芙對我情根深種，我自己也清楚的。雖然我壹開
始是想騙財騙色，對老郭家人財兩得，可這三年郭靖對我視如己出，黃蓉對我關懷備至，我
的武功壹半是郭靖教的，文才詩詞是黃蓉傳授的，還有郭大小姐？只是想騙她的身子，和她
老郭家的金銀珠寶武功秘籍麽？在自己身上的層層枷鎖，牽涉越來越多的業，自己真的可以
壹走了之嗎？老子要真這樣做了，不但讓許多人失望，更會讓郭、楊兩家成為笑柄。我搖搖
頭，頹然的下了三娘的床說道：“三娘，過兒對不起妳，過兒壞了妳的清白，卻沒法承諾給
妳壹個身份，或許，我們真的不能在壹起，因為，今天我可能沒有了當年那股壹往無前的沖
勁，可以為妳放棄壹切的沖勁。我不想說自己是為了千萬黎民百姓還在水深火熱中，需要等
我去解救。我也不是貪戀郭府權勢財物，而棄妳於不顧。或許我壹生都會惦念著妳，愛著妳。
妳所有的心意我都明白，妳不想誤我，才忍痛……可是，這樣做帶走了我永久的思念。從今
而後我的生命中將永遠失去那最重要的壹部分，我生命的壹部分……”我頹然的出了房門，
冷風瀟瀟，屋裏隱約傳來三娘的低泣……第二天，三娘和我兩次照面，我只是微笑著和她打
招呼，並不多做言語，仿佛昨晚上的事什麽都沒發生過。只是面具般的笑容，卻讓三娘覺得
難受。那是壹種刻意保持距離的客套，表面熱情，實則冰冷，冰冷的三娘只想躲回屋裏痛哭
壹場……我也自苦惱，看著三娘依然郁郁寡歡，自己又有苦難言，無從開解。“楊少爺。莫
三公子求見。”我壹聽好哥們來了，忙讓下人去請。

　　以去百味書齋搬書為由，我跟著莫三混出了郭府。“怎麽了賢弟，我看妳今天臉色不怎
麽好啊？昨晚上不是和哪個通房丫頭秉燭夜談了吧？”

　　壹看莫三那個騷包滿臉淫蕩的笑容，就知道他小子昨晚上，壹定和他那個熟女小妾馬香
蘭通宵達旦男女肉搏了。我心裏來氣，“媽的，老子哪有什麽通房丫頭？”

　　“呵呵，我看是妳那位丈母娘和郭大小姐擔心妳小子偷吃吧？”

　　莫三本來還想笑話我兩句，見我沈著臉壹聲不吭，“怎麽了改之，這幾日風光無限，妳
還不高興？”風光，風光個屁，偷香竊玉不成，反而攢了壹升相思淚，哪還有心情臭屁啊。

　　莫三又瞧了瞧我臭臭的臉色，“莫不是兄弟妳昨晚上竊玉偷香，壹時心急欲火難耐，弄
惱了郭大小姐？”莫三這騷包賊眼發亮，奶奶的，要連人都猜對了妳就能拿滿分了，不愧是
做大生意的，眼光真毒。

　　“哪有的事，妳可別瞎猜了。”這種事放誰頭上都不光彩，我會承認才怪。“別生氣了，
跟哥哥去個好地方，柳姑娘在我出門前還提起過妳了。跟我來吧。”

　　嫖妓啊？我心跳突突的，像小貓抓撓壹般。以前在部隊，就靠五姑娘解決問題，放假回
家，也想去嫖，可就怕讓民警兄弟查出我的身份，回去挨批，因而也只有那個賊心沒有賊膽。
現在好了。在南宋嫖妓不但不犯法，反而是壹種時尚。只是，把老子的第壹次交給壹個不知
被多少人睡過的婊子，好像老子有點虧啊……“怎麽？賢弟是擔心被妳那位丈母娘和郭大小
姐知道？放心好了，我們醉生樓的客戶保密工作，壹向是有口皆碑的。”“去妳的，妳丫是
越來越像龜奴了。”我自然不甘心讓莫三這個騷包嘲笑。

　　“嘿嘿，”莫三相和歌騷包壹臉的訕笑，“不瞞兄弟，哥哥現在可是那醉生樓的大大大
股東，當然希望兄弟來捧捧場，最好再表演個寶劍‘題醉生壁’的絕招，那就更是壹段佳話
了。”

　　操，早知道妳小子沒安好心。算了，誤結損友，既然莫三都提出要求了，而且也不算過
分，我也就點頭答應了。

　　那醉生樓是襄陽漢江風月場上最大的壹家青樓，裏面的姑娘不僅漂亮而且都有些不俗的
本事，輕歌曼舞撫琴吹簫，諸多優點，不壹而足。剛進去，我就因為頭晚的風光而受到姑娘
們熱烈的追捧。我這個老處男，哪見識過這般風流陣仗，還要顧及自己的身份，壹時間窮於
應付小姐們豐胸紅唇的偷襲，頗為狼狽。

　　壹瞧我這幅模樣，莫三就認定我還是個初哥。直接把我帶到頂樓柳如是的葬花樓，恰巧
他那位熟女小妾馬香蘭迎了上來。

　　“喲，楊公子怎麽才來，我們如是可等妳等得望眼欲穿了。”馬香蘭的臉蛋和身段保養
得很好，前凸後翹，壹個勁給我拋媚眼。莫三也毫不避嫌的在自己的熟女美妾豐隆的肥臀上
摸捏了壹把道：“妳個騷蹄子，相公我就在身邊呢？妳就想勾搭小叔子。操！回去再好好收
拾妳！我兄弟臉嫩，妳可別把她嚇著了。”

　　馬香蘭壹聽，媚眼裏閃出壹抹亮色，拋給我的媚眼更加嫵媚勾魂而大膽。這娘們和莫三
真是壹對狗男女，天生絕配啊。

　　“咯咯，沒想到壹榜風流解元，壹詩、壹曲引得漢江上歇業成晚，花船上的姑娘整夜喃
喃囈語的楊公子居然還是個雛兒啊，虧我們如是認定妳是她的今生良配，要把自己的初夜留
給楊公子妳呢！咯咯，還是那丫頭有眼光。”

　　什麽？柳大才女的初夜？她自己要獻給我！我乍聽之下，多有不信的神色全都擺在了臉
上。

　　“怎麽，楊公子認為奴家會騙妳不成？”馬香蘭壹陣冷笑，“如是就是我的小妹，楊公
子以為我小妹似別人壹般壹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嘗？實話告訴妳，我們如是雖然操
持這行下賤行業，卻是出淤泥而不染的好孩子。我醉生樓的規矩就是只要姑娘不願意，誰也
強迫不了她。她還是貨真價實的清官人，雖然我們如是鐘情於妳，做姐姐的也不能不站出來
為她說句話了。”

　　汗死，自己不過壹點疑問，就引來這麽壹大堆口水，我扭頭似詢問，又似求助的忘了莫
三壹眼。

　　“好了，蘭蘭妳可不能當我面欺負我兄弟。我這楊兄弟可是壹心只讀聖賢書的老實人，
哪裏知道妳這裏的規矩。想必是前天晚上聽幾個閑漢在那嚼舌頭，談論幾大花魁候選人，才
下意識的把如是妹妹也劃到謝婉兒、董淑卿之流去了。”我趕緊點頭。莫三接著說道：“賢
弟啊，妳有所不知，我們家蘭蘭那也是苦日子裏熬出來的，所以從良後呢，自己開了這麽家
繡樓，也算照顧壹大群人有個棲身之所。妳看這壹大家子人，她可從來沒逼迫過哪個姑娘。
不管妳是有錢贖身送進人家做妾室；或是妳沒錢替之贖身，只要姑娘自願，她都決不阻攔。
也只因為這賣身契約都是官憑造冊的，不能私相授受，不然她都甘願搭嫁妝把妹妹們送出門
去。”

　　我都聽得傻了眼，操，這他媽還能掙這錢才叫活見鬼了。照這麽說這醉生樓不是比孤兒
院福利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