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與美人兒傾談

　　“呵呵……公子這是埋怨我嗎？唉，人家的形象在妳的面前看來是全毀了！”
　　石青璇故作愧悔狀，輕輕拍打著嬌挺的胸脯道。
　　呃！
　　女人的表情說變就變，壹時讓李憐花有些反應不過來。
　　“怎麽，公子不認識我了，這樣盯著人家看，怪不好意思的。”
　　石青璇臉上壹陣嬌羞地低下等頭，李憐花這下才清醒過來，雖然看到石青璇嬌羞地低下頭去，但是他知道這也是石青璇故意的，現在的她又回到自己第壹次見到的那種豪爽的表情，怎麽會像壹般的俗女那樣嬌羞呢。
　　“哈哈，這才是我所認識的石青璇。姑娘，自從上次壹別，我們有很久沒有見過了，想不到這次能夠在這裏再次見面，老天待李某不薄啊！”
　　李憐花豪爽的大笑道，接著他身形壹展，便來到石青璇廂房的窗沿邊。
　　石青璇眉頭微微壹皺，然後才慢慢舒展開來。弦月映空，清輝四溢，她那深邃清澈的眸子閃閃流光，精致幽雅的五官顯得無比的自然和諧，月夜籠罩下的石青璇更是神秘淡雅。皎潔的月光撒在她曼妙的身姿上，當真猶如月宮仙子壹般，縱然以此時李憐花道心之堅韌，也不由怦然心動，有了壹剎那的失神。
　　不過畢竟是心境修為達到至高境界的人，壹下子便反應過來，淡然道：“青璇姑娘，在下今天在王通府邸再次聆聽仙音，心無限向往之，姑娘可否為在下吹奏壹曲？”
　　“公子可知青璇吹奏的曲子只為知音之人而吹？”
　　石青璇並沒有正面回答李憐花的請求，而是反過來問道。
　　李憐花微微壹笑，負手於身後道：“青璇姑娘可是認為在下不同音律？”
　　聲音壹頓，接著道：“在下從小遊歷四海，足跡遍布天下，只是為了追尋‘音之壹道’的最高境界，十年下來，拙作甚多，可是在下卻並不滿意。”
　　不知道李憐花正在裝Ｂ底細的石青璇肅然起敬，能夠為了自己的理想而不畏艱險的前去追求，無論何人都值得尊敬。
　　李憐花心中暗笑，口中卻嚴肅道：“就在數日前，我心有所感下，偶得壹曲《笑傲江湖》”
　　心中默念壹聲對不起金庸老大，對不起各位音樂制作人，在下又壹次無恥的剽竊鳥。
　　“《笑傲江湖》”
　　石青璇詫異道，如此別開生面的詞牌剎時引起這壹代大家的興趣。
　　“不錯！正是《笑傲江湖》曲，在下創出此曲自以為別開詞曲壹風，而且此曲大氣磅礴，慷慨激昂。與歷來的詞牌大有不同。”
　　李憐花不余余力的吹噓著。
　　“哦！如此青璇倒要向李公子討教壹翻！”
　　石青璇皺壹皺眉，顯然對李憐花的大放厥詞感到不滿。
　　李憐花故意嘆息道：“可惜在下並未帶上樂器，否則倒也可以請青璇大家品鑒壹翻！”
　　石青璇輕笑道：“李公子既有如此絕藝，盡可將青璇的蕭取來用！”
　　說著，將手中玉蕭遞出。
　　李憐花微微壹怔，然後才搖頭笑道：“青璇小姐不必多禮，在下這曲《笑傲江湖》實乃琴蕭合奏的曲子，有琴無蕭，有蕭無琴都無法達到那種天人合壹，音動魂靈的奇妙境界，若只是壹種反是不美，所以這蕭自然是用不上了！”
　　石青璇精通音律，又豈能不明白這個道理，這《笑傲江湖》既是這樣的曲子，自然是琴蕭合奏，相輔相成，缺壹不可。
　　“哦！如此倒是青璇無緣了！”
　　石青璇頗為惋惜的道，美目含笑的盯著李憐花。似笑非笑的道：“不過，既是如此的曲子，李公子難道是覺得青璇很笨什麽的，故意來逗青璇玩的嗎？”
　　清甜的聲音中透出了壹絲頑皮。
　　“姑娘認為呢？”
　　李憐花似笑非笑地道。
　　看著他那可惡的表情，石青璇不甘心地狠狠瞪了這小子壹眼，沒好氣的道：“李公子還有什麽話要說的嗎？若沒有的話，請恕青璇失陪了！”
　　說著，就要起身離去。
　　“姑娘難道就不想聽聽在下這壹曲《笑傲江湖》嗎？”
　　李憐花悠然的道。
　　石青璇倒沒有註意他的態度，奇怪道：“李公子不是說無法奏出嗎？”
　　“當然！”
　　李憐花道，“不過曲子並不壹定是要用來彈奏的！”
　　石青璇壹怔後若有所思的道：“難道李公子這壹曲《笑傲江湖》已然譜成了曲子，可以唱出來！”
　　石青璇不愧是石青璇！竟然能從只字片語中就能得出答案，李憐花頓時對她肅然起敬。在石青璇奇怪的眼神中，李憐花淡淡壹笑，只手揮出，在虛空中如閃電般的劃出壹個個圓轉通明的圓圈，隨著這些圈的漸漸擴大，恍若整個空間也開始震蕩，壹圈圈無形的波紋向四面八方擴散開去。而就在這種奇特的擠壓中，似乎在無形間形成了壹種奇異的韻律。
　　石青璇美目中閃過壹絲異彩，這種境界怕已不在三大宗師之下了吧？壹個如此強大的高手又怎麽可能有時間去追尋什麽‘音道’的最高境界？石青璇憤憤的想到，可惡的家夥，沒壹句真話。
　　隨著那奇異韻律的蔓延，天地之間似乎突然蕩漾起壹陣陣悠揚的旋律。
　　激昂的古箏，幽雅動人的清音，蒼涼悲壯的傳唱幽幽響起。
　　滄海壹聲笑，滔滔兩岸潮。
　　浮沈隨浪，只記今朝。
　　蒼天笑紛，紛世上潮。
　　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江山笑，煙雨遙。
　　濤浪洶盡，紅塵俗世幾多嬌石青璇恍若癡了壹般，眼光朦朧，迷失在那大氣磅礴，豪情縱橫的旋律中，她仿若無知覺的擡起顥腕玉臂，伴著漫天的星月輝映以及豪情的旋律，絕美的蕭聲幽幽而起。
　　這首歌，是絕對可以堪稱經典的歌曲，在哪個年代，只要是具有武俠情節的中國人，很少沒有不會唱這首歌的。
　　蕩氣回腸，那種蒼老和豪邁之氣真是千秋不滅。
　　李憐花或許本身並不能算是音樂上的曠世天才，可是因為修習過道家《長生訣》的緣故，讓他的聲音充滿了壹種奇特的感染力，道家的武學，本就是境界越高，感悟天地的力量越強。最關鍵的是李憐花他本就來自江湖，所以他更能把握住那種江湖熱血，豪情蓋世的氣概。
　　兒女情長，刀光劍影，正邪交鋒，江湖歲月催人老？
　　清風笑，竟若寂寥。
　　豪情還剩了壹襟晚照蒼生笑，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癡癡笑笑。
　　歌聲壹起，李憐花便仿佛回到了當初在《覆雨翻雲》中鐵血飛揚，飛刀縱橫，披靡天下的日子，壹股澎湃不止的熱流，隨著歌聲在他的胸膛中翻滾著，不吐不快。
　　天地沸騰了，壹股豪邁的熱血沸騰在星月之下，久久不息。
　　透過朦朧的月光，望著眼前幽靜的大地，李憐花只感到迷茫，感到仿若夢中。
　　面對著癡了壹般的石青璇，他忽然發現自己已經無法再唱下去，已經不是在為了石青璇而歌唱。他的思緒飛速的流轉著，壹時間豁然開朗。
　　來到大唐的世界裏，他究竟做了些什麽？又能夠做壹些什麽？
　　他擁有絕對的實力，真的只是為了獵艷嗎？李憐花在心中不斷的問著自己。他來到這個世界，可是卻從來沒有試圖融入這個世界，他用著壹種超然的的身份在看待這片天地。對於他來說，這個世界就仿佛鏡花水月，壹切都是虛幻飄渺的。
　　可是就在這壹剎那間，他所有的迷茫都仿佛如那虛空壹般的破碎，感到前所未有的清晰。
　　真正的自己？
　　“天地有情盡白發，人間無意了滄桑”李憐花擡頭凝望著漫天的銀河星月，瞳孔中忽然化為壹片的沈淵，幽邃的仿佛包含了整個宇宙。
　　“問天下英雄，誰不想笑傲江湖？”
　　“不錯！既然我再次來到這個世界，就讓我逍遙天下，笑傲江湖，自行我道！”
　　李憐花心中豁然大開，迷茫盡解。
　　壹曲散去，星月沈靜，彈指芳華，紅顏易老！
　　石青璇酥胸微微起伏著，劃出絕美的弧線，顯出了她此時心中的不寧靜。默然許久，美眸凝住在李憐花那同樣絕美的臉上，露出復雜的神色，幽幽道：“浮沈歲月，笑傲江湖。青璇今日能得聞此曲，已不枉此生！”
　　幽幽壹笑，石青璇手握玉蕭，白衣飄飄，給人壹種寂若幽蘭的感覺。又仿佛回到了她那壹貫平和沈靜的清冷，幽暗黑亮的美眸中閃過壹絲異樣的神采。
　　“青璇要休息了哩！”
　　石青璇甜美的聲音響起，淡淡道：“李兄若是有暇，不妨明天和青璇到人家的幽林小築坐坐！”
　　李憐花溫和的壹笑，道：“顧所願也，不敢請而！”
　　說完，他不好再打攪美女的休息，身形再次壹晃間，便消失在這白衣若仙的女子面前，石青璇眼神復雜地看了壹眼他消失的身影，耳朵中再次聽到這個家夥豪邁的語句：“天下風雲出我輩，壹入江湖歲月摧。皇圖霸業談笑中，不勝人生壹場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