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臆想？現實？

    陸然這樣的惡劣連環變態殺人犯，即便被證實精神有問題，也會以‘半監禁’的形式被收容於精神病院中。

    最開始，壹天僅有壹小時的自由活動時間。

    其余的時間全都由病號服所束縛，關押在密不透風的房間內。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我沒有殺人，我殺死的都是邪物！能不能把手機給我，我能證明我所說的話。”

    期初被關押起來的壹段時間裏。

    每當有醫務人員到來，陸然會嘗試去盡可能地‘解釋’……最終的結果卻是被強行註射鎮定劑與精神藥物，使得陸然被迫安定下來。

    “為什麽我記不太清了……”

    陸然的腦袋裏勉強還裝著‘事務所’三個字，但完全記不得裏面有什麽人，也記不得到底是誰委托自己去跟蹤公交車司機。

    “我絕對沒有殺人……下壹次與醫生談話時，我必須冷靜下來。”

    又過去壹天。

    又到了定期用藥的時間。

    身強力壯的精神病院安保人員與護士壹同進入病房時，發現陸然今天居然異常安靜地坐在鋼絲床旁。

    全程不吵不鬧，相當配合地服用精神藥物。

    事後，護士將這壹情況向主治醫生匯報，精神病人出現這樣巨大的轉變，主治醫生便需要當年對話壹番。

    這樣年輕而變態的殺人狂，若能認清自身的錯誤，對於刑偵調查將有極大的幫助。

    外來的警員，可通過陸然的心理歷程理解連環殺人狂的‘動機’，從而對其它壹些連續殺人案進行偵破。

    被囚禁於精神病院的壹個月後，陸然頭壹回被帶到幹凈而整潔的主治精神醫生的辦公室。

    主治精神醫生居然是壹位個頭高達兩米、壹頭金發而身材比安保人員還要大上壹號的外國人。

    金發外國醫生抄著壹口流利的普通話說道：“我是妳的精神醫師，喬瑟夫……”

    陸然盯著這位外國，試圖在記憶裏搜尋著什麽，但又遲遲得不到結果。

    “餵！能聽見我說話嗎？”醫生壹個響指，將陸然的意識牽了回來。

    “能……”

    “很好，經過壹個月零3天的調養，妳的精神狀態已有所轉變……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將進行疏導性的治療。妳每日會有更多的自由時間，壹旦發現妳有所轉變，我隨時也會與妳談話。只要妳能認清‘自我’，妳的自由活動時間就會越多。”

    “謝謝……喬瑟夫醫生，能否幫我聯系壹個人……她叫韓詩琬，與我是遠房表親。我們關系壹直很好，她住在金牛市瓏角區蘭峰小區！”

    陸然盡可能在平靜的狀態下說出說出這句話，但主治醫生卻冷漠地盯著他。

    “精神層面的問題依舊不小……護士，去把7號病房的韓詩琬帶過來。”

    “七號病房？什麽意思？琬兒姐也在這裏。”陸然疑惑無比。

    不壹會兒，身著病號服而壹臉冷漠的女精神病人被帶到醫師的房間。

    喬瑟夫醫生問著：“這是妳口中的‘琬兒姐’嗎？”

    即便穿著病號服、頭發糟亂……但陸然壹眼就能認出此人正是韓詩琬。

    “琬兒姐！妳為什麽會在這裏！？”

    “嘻嘻嘻……”聽著陸然激動的呼喊，韓詩琬卻只是靜靜盯著他，嘴裏發出怪異的笑聲。

    “行了，將病人帶走吧。”

    隨著韓詩琬的離開，陸然完全懵了。

    喬瑟夫將兩張紙繪制有圖案的透明白紙重疊在壹起，放在陸然面前。

    透明紙張重疊在壹起時，構成壹副美麗的圖案……但當醫生將第壹張紙給移開時，精美的圖案立即被打破，化為醜陋、殘破的圖形。

    “虞井，妳的記憶壹定是正確嗎？記憶這東西可不會壹塵不變。為了逃避罪惡、否認罪惡，妳的大腦意識在事情真相的基礎上添加了許多不存在的‘虛假記憶’，將‘殺人過程’更變為妳在‘除邪’的正常回憶……就像妳面前的兩張紙壹樣。”

    “妳因兒時遭受母親殘忍的虐待，患有嚴重的臆想癥與精神分裂……妳可以放心，我們會盡最大可能治療妳的心理創傷。也不用太怪罪自己，這壹切並不是妳的錯。”

    “不……我沒有亂想。”陸然雙手捂著腦袋，、頭疼感再度襲來。

    金發醫生喬瑟夫繼續說道：“韓詩琬女士，她同樣患有臆想癥與嚴重的腦損傷，妳們七天前在休息室見過壹面，保持著‘比較好’的關系……所以，妳的意識將她加入到‘臆想世界’之中。妳給出的地址不過是妳曾經的獨居租房，而且警方已從妳的電腦裏發現大量在作案期間拍攝的殺人照片。”

    “不……我拍攝的是‘證據’，要用於上傳的。啊……腦袋好疼。”

    “頭疼屬於正常現象，這說明妳已意識到‘臆想’的存在。在今後的治療中，妳將會逐漸認清【現實】，慢慢變會正常人。”

    “謝……謝。”

    “帶病人回去吧。”

    兩位安保人員架著完全懵住的陸然，將其送回密封的病房。

    躺在冰冷的鐵絲床上，陸然感覺自己的腦袋中似乎多了壹些不屬於自己的記憶。

    記憶中，他親手殺死了殘忍對待自己的母親、隨後因吵架而試圖分手的【張小春】，也被他殺死在女廁所。

    隨著陸然在精神病院接受相關的治療，這些‘殺人回憶’越來越清晰，而壹些重要的‘回憶’也越來越模糊。

    整整壹年過去。

    精神病院裏的陸然成為了壹個【優秀病人】。

    主動協助警方去理解壹些連環殺人案的動機，並從陸然自己的角度揣測出殺人犯下次作案可能選定的時間與地點。

    在壹年的時間中已幫助警方破獲兩起案件。

    由於陸然的殺人惡習來自於童年慘痛的遭遇，壹些警員也很理解，甚至可憐他……偶爾會給陸然帶上壹些有趣的讀物，讓他在精神病院裏有事可做。

    壹年的時間魯，陸然已被確認為‘安全’對象。

    喬瑟夫醫生決定不再束縛他的雙手，而且，陸然每天會有著八小時的自由活動時間。

    而且在這段時間裏，陸然與另壹位女病人‘韓詩琬’慢慢生壹種特殊的感情，甚至在自由活動的時間裏，兩人手牽手走在精神病院的戶外區域。

    精神病院裏的生活，居然慢慢變得‘美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