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面具

　　映在虞井眼中的是壹張毫無瑕疵的美人面龐，在其左眼眶下端還長有壹顆天生的淚痣，壹縷頭發垂於眼眸。若非此人的氣度與聲音，恐怕不少人會認為大神官是壹位俊美的女人。擁有如此俊俏的面容加上不凡的實力與氣度，恐怕會引起大量女子的愛慕之情。
　　“奇怪的招數。”
　　首席神官低語壹聲，捏住槍頭的手指輕微壹動，壹股超乎想象的內勁沿著「龍淵」傳來。
　　“嗡！”
　　「龍淵」整體猛烈震顫，脫出虞井的手掌而彈飛至天空。
　　虞井的右手臂從指尖到肩膀銜接處，骨骼粉碎，筋脈盡斷。噴血的右手臂變得如同軟泥壹般懸在空中。
　　同時，虞井的身體而受到內勁推動，急速飛向考核場地的邊緣。
　　“轟！”猛烈的撞擊讓虞井身體死死陷入壁面內，背脊骨斷裂，大量鮮血從口中嗆出。
　　十秒過去，剛才飛入雲端的長槍自由降落，插在比賽場的另外壹邊。
　　“啊！啊……”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從虞井口中發出。
　　不僅僅是肉體破損，虞井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在微微顫抖，感覺隨時都要崩掉。整個世界天翻地覆轉個不停，這種感覺難以言喻。
　　……
　　首席神官盯著掉落在地面的鑲金頭套。
　　沒有重新戴上的意思，盯著自己的手指，剛才虞井的壹槍居然在首席神官的指尖的皮質，留下些許的旋轉摩擦的痕跡。
　　“通關對肉體的入微控制，扭轉帶來的「回轉力」配合槍法，居然能帶來這麽大的殺傷力提升嗎？不愧是歷史悠久的東方國度，能人異士層出不窮，居然想得出這樣的招數……這柄螺旋結構的虛態長槍也相當奇特，剛才的威力足以對「災難級」的鬼物造成威脅。按理來說，足夠我在「本態」的考核上給妳打60分了。”
　　神官盯著嵌入墻體的虞井，心中計算著時間。
　　“這就是極限嗎？還是說，妳還有隱藏的手段呢？給妳壹分鐘的時間。”
　　如果壹分鐘過去，虞井沒能繼續站起來，考核將到此結束，虞井將以及格的分數成功通過第壹輪王級考核。
　　日冕神杖立於地面，神官靜靜等待著靈魂尚未穩定下來的虞井。
　　“可惡，好難受！……這樣的話，肯定拿不到稱號。換作副人格，剛才的壹槍說不定能打出更大的威力，憑借戰鬥本能也應該能及時撤退，而避免受到這麽重的傷勢……啊，戰鬥方面我還真的有所欠缺。我必須重新站起來。”
　　明明大腦紊亂無比，但虞井卻支撐著兩側的墻面，讓身體緩慢移出，重重摔於地面。
　　“阿萱！恐懼我！”
　　“主人，妳確定？”
　　虞井已作出破釜沈舟的打算，必須讓靈魂強行冷靜下來，即便意識可能受損。
　　“快點，使用最深層的恐懼！讓靈魂平靜下來。”
　　突然間，倒在地面黑發披肩的虞井身體凝滯不動。
　　眼瞳覆上壹層濃稠的黑霧。漸漸地，本是震顫的靈魂居然慢慢平靜下來，沈宜萱在適當時刻為虞井解除恐懼的效果。
　　“呼……呼……”
　　不斷喘息的虞井支撐著有些搖晃的身體重新站立，面部七孔均有著淤血與漿液流出，這屬於恐懼自身帶來的副作用。
　　“回來吧，淵蜃。”
　　虞井呼喚著白龍的名字，相隔數百米的長槍通過空間傳送回到手中。
　　“居然以這樣極端的形式讓自己重新站在我面前，但現在的妳完全沒了之前的氣度。我頂多給妳壹點重新站立的小幅加分，如果妳的進攻不及剛才，妳的考核分數是不會改變的。”
　　神官的聲音也是不斷給予虞井大腦的壓力，鼻孔內腦漿與血液加劇流出。
　　“神官大人，自然不壹樣。”
　　“剛才的壹槍的確是我現階段的全力，但也算是試探的壹種方式。這樣巨大的差距早在我的意料當中，不過，我試探的結果也不錯，在各種技巧集合在壹起的攻擊中，唯有‘天狐奧義’能對神官大人妳產生作用。”
　　“而且……”
　　虞井腰包內的學分卡壹閃，壹件特殊物品持於手中。
　　……
　　前往美國的兩天前。
　　帝都市郊區壹棟因為嚴重火災而廢棄的大樓中。
　　“呼……好累！感覺全身肌肉快要散掉了。”
　　“進步很快，天狐奧義的難點就在於將全身每壹塊有用的肌肉都附加上「回轉力」，這樣壹來雙腿奔跑時的機動性極大提升，腰腹扭轉的爆發力也將超出想象……如果能做到全身連通壹氣，讓每壹個部位都互相承接。余家僅存的天狐流派傳人都比不上妳。”
　　“但師父，光是手臂使用還好。全身性的使用，互相承接是壹個極難點。壹旦承接失敗，大量的回轉力將耗散消失，身體負荷極大……剛才三分鐘便耗光我全部的體能。”
　　虞井體能被完全榨幹，當前躺在地面上，想要支撐身體都顯得困難無比。
　　“等妳真正做到全身每個部位的‘完美承接’就不會這麽累，不用太著急。別人學習都是好幾年，數十年的事情。妳學習的總時間不過十天不到，已經做得很好，今天到此為止吧……話說，妳不是說有壹件從電影院內得到的物品要讓我看看嗎？”
　　“是的。”
　　虞井取出學分卡內的「邁爾斯的白面具」時，眼力尖銳的余乾壹眼看出白皮面具的與眾不同。
　　“不錯的面具，裏面還有壹位殺手的意識，不過對我沒什麽用……面具對於現階段的虞井妳來說使用起來恰到好處，妳想要問我什麽問題？”
　　“想要問問師父，如何處理面具裏的殺人狂意識？吸收、滅除還是共生？”
　　“這種問題費不著問我吧，任何事情都要做到最好。吸收對方的可取之處，其它無用的地方便抹除幹凈……要知道，妳才是主人，它只是道具。”
　　“嗯。”
　　……
　　世界舞臺上。
　　站在大神官面前，身體略微顫抖的虞井將白面具套在頭上。
　　面具內層的米戈腦幹碾磨液滲透至虞井的皮下，讓大腦與面具連為壹體，大腦由於恐懼而受到的創傷快速愈合。
　　漸漸的，面具與虞井的面部表皮融合，壹股冰冷的殺意領域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