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壹夜:叢林鬼聲
盜墓筆記 by 南派三叔
2018-9-3 09:52
“孤魂野鬼還能說些什麽,還不是還我命來這些話。”胖子道。潘子讓他別廢話,仔細聽,他不是在和他開玩笑。
那人聲在說什麽,我倒真沒註意,剛才聲音響起,嚇得我們三個頭皮發麻,哪裏還有心思去聽具體的內容。
而且這聲音並不響,如果不是這林子安靜異常,恐怕會被我們忽略掉,現在不仔細去聽也根本聽不清楚,只感覺是壹個女人,用著壹種非常奇怪的語調,不知道在自言自語地說些什麽。
潘子說起來,我們的註意力才集中到這方面,潘子示意我們屏住呼吸,仔細去聽。
距離似乎太遠,那聲音黏黏糊糊,而是時斷時起,就算這麽聽,感覺在哭,又感覺在念什麽東西,也實在聽不出個所以然來,唯壹最大的感覺,就是語氣曖昧。
“難道是在叫春?”胖子皺起眉頭道。
潘子拿槍托拍了他壹下,讓他別亂說,我這時候有了壹點感覺,“等等,怎麽,這聲音……好像在叫我的名字?”
“叫妳的名字?我怎麽聽不出來?”
“不是叫我的本名,是在叫‘小三爺’,妳仔細聽聽。”
胖子聽了聽,搖頭聽不出來,我更仔細地聽,也反而聽不清楚了,不過那聲音確實有點怎麽回事情,好比鬼魅勾魂壹般。“確實是在叫我的名字,就是不是,也是像是在叫我的名字。”我斬釘截鐵道。
潘子點頭:“沒錯,妳說這裏知道妳名字的女人有幾個人?我看這真是鬧鬼了,阿寧那婆娘可能覺得自己死得冤,不想壹個人爛在這裏,想找我們陪葬。”
我搖頭,這時候想到了另外壹個可能性:“天,難不成她還活著?”
“活著,怎麽可能?老大,妳不是沒看到,妳背到峽谷口的時候,她都爛了。”胖子道。
我壹想,心裏又涼了,的確,阿寧的死非常確定,壹點可能迂回的地方都沒有。當時檢查的非常仔細。
潘子道:“我看是這死女人想引我們過去,我們絕對不能上當,妳們跟著我走,我們想辦法迂回過去。那邊情況不明,可能有很多的毒蛇,而且這情形詭異異常,去了討不了好。”
我看向胖子,問他的意見。
壹邊是未定的因素,壹邊是生死存亡,高低立現,胖子也犯了嘀咕,想了想只得收斂好奇心,壹頓,道:“妳胖爺我不是反悔,不過大潘說的說對,咱們手裏家夥太少了,這壹次還是悠著點,打鬼也要看鬼是誰,萬壹真是阿寧我也下不去手!”
我如釋重負,我本來就不想去看什麽女鬼,也不知道胖子是怎麽想的,沒有什則好,要是有什麽,咱拿什麽本事脫身啊?想著立即應聲。
三個人轉身動身,不再理會那詭異的聲音,潘子定了個方向,我們小心翼翼地貓著繼續趕路,試圖從那聲音發出的地方繞過去。壹邊也可以走近,聽聽,到底是怎麽回事。如果真是三叔的人在說話,那我們也有足夠的距離補救。
不敢把礦燈大的太亮,我們用布蒙著燈頭,靠著黯淡的光芒在樹木的縫隙中艱難的穿行。
說是繞過那樹,其實距離離得並不遠,那詭異的聲音壹直我們耳邊徘徊,我們走的同時捏著把汗,連壹句話也不敢說。
隨著距離的靠近,我們離聲音也越來越近,我越聽就越不像說話的聲音,那聲音非常脆,不停地重復著壹個節奏,完全無法感覺到底是什麽發出的。
不過能肯定發出聲音的地方,就在附近的壹個方向,我的心理作用作梗,感覺那個方向看過去都是鬼氣森森。
壹邊走壹邊註意著這個聲音,我就聽得入了神,聽著聽著,我感覺到這聲音好像在哪裏聽到過,我腦子有點印象,而且還很新鮮。
我立即讓他們停了停,聽了壹下,忽然,我就想到了那是什麽:“糟糕,難道這是阿寧身上的對講機在響?”
“對講機?”
我道阿寧他們的制式裝備裏包括對講機,我沒看她從她口袋裏拿出來過,這種對講機防水防火防摔,妳要不是認真想對付它,它不是那麽容易壞掉,而且可以連續使用三個星期不需要充電。阿寧很可能壹只開在那裏。“把對講機的話筒口用濕的布蒙上,然後如果有靜電噪音,妳感覺會不會和這個聲音很想?”
胖子沒經驗,但是潘子顯然知道,就猛點頭:“小三爺說的對,真的很像。”
“那現在是誰在呼叫她?”胖子問:“叢林中的無線電信號很弱,無法傳播太長的距離。”
“但是她在樹冠上,如果對方也在樹冠上,或者說,在峽谷的外延,那麽很可能就可以收到信號。而且妳看那聲音時段時續,說明對講機開在自動搜索頻率的功能上,它循環搜索所有頻率內的聲音,顯然這裏有壹道無線電頻率正在被人使用,潘子,我三叔這壹次有沒有帶對講機這種東西?”因為在魔鬼城裏對對講機印象很深,所以這些功能我都倒背如流。
“三爺絕對不用這種東西,因為下地淘沙絕對不會有幾個小組分散行動的情況發生,壹般鬥就壹個,能下去不錯了,他娘的,不過車上有無線電,難道是在戈壁上留著守車的人在使用這個頻率通話?我……”潘子突然就想到了什麽:“我明白了,他們也看到紅煙了,可能三叔和他們有什麽約定,他們在進行調度。”
我就道:“我們得拿到那個對講機,這樣就可以和戈壁上的人對話,我們就能知道他們的行進計劃,以及三叔為什麽會在我們之前就進入到了沼澤中心,而且我們離開的時候,也可以讓他們做接應,說不定我們可以從峭壁直接上去。”
胖子興奮起來,看來他實在是在林子裏走得厭煩了,道:“那還等什麽,他娘的既然不是鬼,咱們也不用客氣。”
潘子搖頭道:“這事情要考慮周詳,沒有鬼還有蛇,四周全是樹枝,冷不丁黑暗裏蛇出來叮妳壹口,那妳就真成鬼。”
這蛇其實比鬼還頭疼,胖子急得抓耳撓腮,恨不得身上能有把噴火器:“要是帶了蛇藥就好了,看來以後真的得什麽都帶足了,誰能知道戈壁裏的古城是這個樣子的。”
“這種蛇會怕蛇藥,老子很懷疑。”潘子道。“依我看,這些東西可能根本不是蛇。”
“不是蛇是什麽?黃鱔?”
“我們那裏說,東西活得久了都能成魅,這些說不定就是蛇魅,蠱惑人心,這座古城就是這些東西建的。”潘子道。“專門引人進來,吃掉。這保不齊就是個陷阱,咱們還是不要過去。”
胖子拍了拍他道:“妳封建迷信的書籍看得太多了,被毒害得太深了,蛇就是蛇,就是它智商高點,它也只是蛇,怎麽說也只是壹種動物,咱們是萬物之靈,他娘的還怕這些沒手沒腳的?”說到這裏,他眼珠壹轉,計上心來,道:“哎,妳們看這樣如何,動物都怕火,妳們把衣服全脫了,我用妳們的衣服把我身上所有的地方全部都包住,淋濕了之後然後澆上燒酒,點起來我就沖過去,這些蛇肯定不敢咬壹個火人,我拿了對講機,然後回來跳進沼澤裏,最多不會超過2分鐘。”
“然後呢?我們是不是要拿著對講機在這裏裸奔?”我怒道:“妳用點腦子好不好。而且這也太難控制了,我們用的酒精溫度極高,萬壹妳就燒死了怎麽辦?我們還需要妳運裝備呢。”
“哪有這麽容易燒死。”胖子道。潘子就接道:“我們穿的都是防水透氣的纖維衣服,壹烤就幹,壹點就著,妳不用澆酒精就能把自己燒成火人。這絕對行不通。”
胖子罵了壹聲,忽然又想起了什麽:“哎,那或者咱們幹脆在樹下放把火,堆上濕柴,把煙燒起來,把那些蛇全熏走。”
我壹聽這個辦法可行,對於這種東西就不能正面沖突,壹定采取這種辦法,以前農村裏打老鼠也經常用這種煙熏。
於是點頭同意,立即就開始要收集濕柴,胖子讓潘子幫忙,潘子卻壹下又抓住了我們,不讓我去動,他臉色很不好看,簡直就是有點心虛。
我看潘子的臉色,想到他在樹上那種表情,忽然意識到了什麽,問道:“潘子,妳剛才是不是看到了什麽?”
潘子點頭,有點欲言又止。頓了頓道:“老子本來不想說,怕嚇到妳們,不過現在還是說了吧。那屍體絕對有問題,我們他娘的打死都不能過去。”
“難怪我怎麽感覺妳他娘的怯了。”胖子道:“妳他娘的到底看到什麽?”
“我看到了,媽的我不知道怎麽說——就在剛才,我在樹上看到,我看到——”
潘子講話的水平很差,用土話能說出來的話,用普通話就很難表達,說了半天不知道怎麽形容。
“妳是不是看到阿寧像蛇壹樣,從樹冠裏探出來看著我們?”胖子忽然就道。
潘子忙點頭,“對,就是這樣,嗯?妳他娘的怎麽知道?”
胖子臉色鐵青的指了指我們身後,我看胖子的表情不對,忽然就頭皮壹麻,立即和潘子回頭。
壹下就看到我們身邊那棵樹下陰影中的灌木叢後,站著壹個既像蛇,又像人的影子。就靜靜的蹲在那裏,離我們只有五六米的距離,那對講機的輕微聲音,正從這東西的身上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