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十)
　　而白秀珠和燕西在小樓琴室壹夕風流後，芳心暗喜，以為和燕西復合有望。
　　於是不時到金家來找燕西。
　　只是燕西現在心思全放在冷清秋身上，不想再和白秀珠糾纏，借故不與她見面。
　　碰巧這天梅麗放假，燕西回家陪她，卻又遇上白秀珠又來金家，燕西躲避不及，無奈之下，就帶著白秀珠和梅麗乘壹輛敞篷車直出阜成門，到西山郊遊。
　　車夫開著車兜了壹個圈子，壹直開到西山旅館腳下。只見亭子上的西崽，眼睛最尖，壹看是金總理家裏的汽車，早早就滿臉堆上媚諂的笑容，走到亭子下來迎接。等燕西壹行下車走到面前時，馬上閃在壹旁，微微地壹鞠躬，說道：「歡迎光臨……」
　　燕西點壹下頭，便讓梅麗、秀珠向前，走進亭子去。因為今天天氣好，所以出城來遊的人很多，亭子裏早已男女合參坐滿了人。三人只好走出亭子，讓人在花邊下擺了壹張桌子坐下。
　　剛剛坐下，就聽到後面有人喊道：「密斯脫金，密斯白，密斯金。」鶯聲瀝瀝，壹大串地叫了出來。回頭看時，乃是烏二小姐和兩個西洋男子坐在那裏喝啤酒吃冰淇淋。壹句話說完，她已走過來，和秀珠、梅麗握了壹握手，然後再與燕西握手。
　　烏二小姐道：「我和兩個新從英國來的朋友，到這裏玩玩，壹會兒我就過來相陪。」
　　秀珠笑道：「不要客氣了，我們兩便罷。」
　　燕西在壹邊看著烏二小姐和白秀珠，心中有點兒尷尬，只好微笑壹下。
　　三人在亭子外坐著，正和亭子裏隔了壹層蘆簾子，因而彼此都不看見。秀珠看著烏二小姐扭著蛇腰走進亭子，羨慕地道：「密斯烏真是知道講究妝飾的。和中國朋友在壹處，穿西裝，和外國朋友在壹處，又穿中國裝。妳不看她那件金絲絨單旗袍，滾著黑色的水鉆辮，多麽鮮艷奪目！」梅麗輕聲道：「妖精似的，我就討厭她。」
　　秀珠用手摸著梅麗的頭發，笑道：「好妹子，說話要謹慎壹點，不要亂說，恐怕有人會不高興。」說畢，眼睛皮壹撩，眼睛壹轉，望著燕西，問道：「妳說是不是？」
　　燕西皺眉道：「何必呢？人家就在這裏。讓人家聽見，也沒有什麽意思。」秀珠道：「我衛護著她，還不好嗎？據我說，妳那個心，可以收收了，妳不看看，她愛的是外國朋友哩。外國朋友，有的是錢，可供給她花。將來要到外國去玩，也有朋友招待，妳怎樣比得上人家？比不上，妳就不配和人家做情敵。」燕西道：「妳這話，是損她，還是損我？」說時，臉上未免放壹點怒色。
　　秀珠以前和燕西熱戀時，壹向是當他已被自己征服了看待，所以常常給他壹點顏色看。燕西那時愛情專壹，拜倒石榴裙下。秀珠怎樣說，他就怎樣好，決計不敢反抗。
　　但現在不同了，燕西吃飯穿衣以至夢寐間都是記念著冷清秋。而且和冷清秋還是剛剛假以詞色，他極力地想進壹步親近冷清秋。這時碰著秀珠和他鬧脾氣，他竟不太服調。這時秀珠又用那樣刻薄的話挖苦烏二小姐，心裏實在忍不下去，所以反問了壹聲，問她是損哪個。
　　誰知秀珠更是不讓步，便道：「也損她，也損妳。妳以為我不知妳們的關系嗎？哼……」說時，臉上帶著壹點冷笑。
　　燕西道：「妳說得有點太過了，我交朋友都不行嗎？」秀珠道：「笑話，我何時說過不許交朋友。妳愛和哪個交朋友，就和哪個交朋友，關我什麽事？不過我看妳們也不像朋友這麽簡單。」燕西哂道：「嘿……這本來不關妳什麽事。」
　　燕西這壹句話，有意無意地說了出來。白秀珠可涵容不了，即時打翻了醋壇子，鼻子裏哼了壹聲，接上壹陣冷笑，把坐的藤椅壹挪，臉朝著山上不理燕西。
　　要在往日，決裂到了這種地步，燕西就應該陪小心逗笑白秀珠了。但今天不然，燕西都懶理白秀珠，擡手端著壹杯紅茶，慢慢地呷。又把牙齒碰茶杯沿上，時時放出冷笑。
　　梅麗在旁見兩人越鬧越真，有些急了，便問燕西道：「七哥，妳是怎麽來？
　　秀珠姐說兩句笑話，妳就認起真來。「
　　燕西道：「我不認真。什麽事，我也當是假的。可是白小姐她要和我認真，我有什麽法子呢？」
　　秀珠將椅子又壹移，忽地掉轉身，說道：「什麽都是假的？妳這話裏有話，當著妳妹妹的面，妳且說出來。」
　　燕西道：「這是壹句很平常的話，我隨口就說出來了，沒安著什麽機巧。妳要說我話裏有話，就算話裏有話罷。我不和妳生氣，讓妳想想，究竟是誰有理？
　　是誰沒理？「說完，離開座位，背著兩只手慢慢地走上大路，向山上去了。
　　白秀珠拿燕西沒辦法，氣得壹跺腳，嘟著嘴跟了上去。但經這壹鬧，三人再也沒心情遊玩，草草逛了壹圈就乘車回家了。回到金家門前，燕西和梅麗先下了車，再讓車夫送白秀珠回家。兄妹二人看著車子離開後才轉身回家。
　　壹進門，只見許多賣花的，壹挑壹挑的盡是將開的芍藥往裏面送。燕西不禁訝道：「咦？家裏都已有幾個花臺子的芍藥了，還不夠要再買嗎？」旁邊有個聽差的答道：「七爺妳這段時間少回家，不知道呢。總理前些日子定了在後天請賓客到家裏看芍藥，之後又到大少爺和大少奶請客，這些花都是預備請客用的。」
　　燕西聽說，心中甚是歡喜，轉頭問梅麗道：「妳怎也不告訴我壹聲？」梅麗嬌笑道：「妳呀，整天都不知忙些什麽，好幾天都不見人影，我猜妳總會知道吧，所以就沒對妳說。連老爸請客妳都會不知道？這就奇了。嘻嘻……」燕西擡手作勢要打梅麗，笑道：「貧嘴，那都請了些什麽人？」梅麗嬌軀壹閃，逃到壹邊，嬌笑道：「這個我不曉得，妳去問大哥吧。」說完就自己走開了。
　　燕西最喜歡熱鬧，聽到家中要辦宴會，心中高興，就徑直到大哥鳳舉的院子裏來。壹走進院子門，裏面靜悄悄的，好像是他夫婦二人都不在家。
　　燕西叫喚了幾聲，就看見小憐掀開門簾從裏面伸出半截身子來，但她壹看見燕西，就喲了壹聲又縮進去了。
　　燕西看著，笑嘻嘻地問道：「小憐，大爺在家嗎？」接著走到房門前就要進屋。
　　小憐在屋子裏叫道：「妳別進來罷，大爺大少奶奶都不在家。」燕西不理，掀開門簾就走進屋子，他壹邊進來，壹邊說道：「好香！好香！
　　誰在屋子裏灑上這些香水？「
　　小憐在裏面屋子裏走出來，說道：「妳聞見香嗎？」燕西上前壹把抱著小憐笑道：「怎樣不聞見？我鼻子又沒有塞住。嗯……我的好小憐，好幾天不見，越發漂亮了。」
　　小憐輕輕推開燕西道：「耍嘴皮子，人家正在焦心，妳還有工夫說笑話。剛才我偷著大少奶奶的香水，在手絹上灑了壹點，不想不留神，把瓶子砸了，灑了滿地。大爺和大少奶回來，壹定要罵死我的。
　　燕西問道：「砸了的瓶子呢？」
　　小憐道：「破瓶子我扔了，不過外面的紙匣子還在我那裏。」燕西道：「那妳拿來給我瞧瞧。」
　　小憐不知道他是什麽用意，馬上去拿來給燕西。燕西壹看，紙匣子是金黃色的，上面凸起綠色的堆花，滿沿著金邊。花下面，有壹行花的法文金字。
　　燕西看完笑道：「這是六小姐的朋友在法國買來的，共總只有三瓶，自己留了壹瓶，送了壹瓶給大少奶奶，那壹瓶是我死乞白賴的要了去。我告訴妳吧，我那瓶香水，還沒有動，我送給妳，抵那瓶的缺，妳看好不好？」小憐聞言，高興得拖著燕西的壹只胳膊搖了兩下，嬌笑道：「謝謝妳。」燕西又輕抱著小憐笑道：「妳打算如何謝謝我呀？」小憐俏臉紅了壹下，踮起腳尖在燕西臉上親了壹口，燕西趁機張口吻著小憐的櫻唇。
　　兩人熱吻了壹會兒，小憐掙脫燕西的大嘴，輕喘著道：「嗯……不要這樣，大爺和大少奶很快會回來的。」
　　燕西笑道：「那好，壹會兒妳到我那裏拿香水就是了。」說著便走了。
　　壹會工夫，小憐當真到燕西這裏來取那瓶香水。才壹進房門，燕西上前關好門，從後壹把抱著小憐，湊嘴在小憐耳邊發鬢處亂嗅亂吻，輕笑道：「嗯……好小憐，有沒有想著七爺呀？」
　　小憐扭著嬌軀輕輕抗拒著，輕吟道：「啊…七爺，不要呀，放開我吧，啊…不要，小憐還有很多活要幹呢。「
　　燕西哪肯放開，笑道：「哪個敢欺負我的小憐，讓妳幹這麽多的活，」扳過小憐嬌軀，側頭吻著她的櫻唇，壹雙手在小憐嬌軀上不停四處遊走。
　　壹番熱吻，小憐開始情動，纖手回抱燕西，伸出丁香小舌回吻著，鼻息亦漸漸轉粗。
　　見到小憐如此反應，燕西彎腰抱起小憐快步來到床前，把小憐放在床上，低頭細看，但見小憐俏臉酡紅，豐滿的酥胸隨著嬌喘不停起伏，姿容比往昔更見艷麗。
　　燕西看得欲火大熾，胯下陽具不斷漲大，哪等得下去，連忙脫去身上衣服，上床騎在小憐嬌軀上，雙手溫柔地為小憐脫去衣物，露出她令人迷醉的胴體。
　　只見小憐壹雙酥乳雖不復從前般嬌小，但堅挺依然，燕西輕輕地握著酥乳搓揉，感覺更多了壹分溫軟豐腴的觸感。只搓了幾下，酥乳上的乳蕾已漲大如兩顆成熟的櫻桃。
　　燕西壹只手繼續搓揉著小憐的酥乳，又低頭含著酥乳上的乳蕾，用舌頭輕輕舔；壹只手悄悄下移來到小憐小穴上，壹摸，發現上面已沾有壹些小憐的愛液。
　　燕西笑道：「喲，小憐真色，小騷穴這麽快就流口水啦。」小憐嬌羞地閉上雙眼不敢看燕西，口中嬌吟道：「嗯……不要笑人家嘛，還不是給妳弄成這樣的？」
　　燕西笑吟吟地愛撫著小穴，看到越來越多的愛液從小憐的小穴流了出來，就用中指慢慢插進小穴，只覺得小穴裏的嫩肉緊緊地吮著自己的中指，便曲指摳了幾下，再用力不停抽插著。
　　小憐感到小穴傳來壹陣子酸麻，情不自禁嬌吟起來，燕西用手指玩了壹會，被小憐的浪蕩嬌態引得神不守舍，不願再浪費時間，雙手分開小憐雙腿，大肉棒對準小憐的騷穴，壹下就全插了進去。
　　小憐正被燕西的手指弄得難過萬分，這時被燕西的大肉棒插入小穴，那份充實感令全身毛孔皆開，有如飄在雲端，而夾雜在當中的酥麻快感卻又令她全身酸軟，不由得嬌聲呻吟：「啊……好漲，好七爺，再大力些，小憐小穴裏好癢。」燕西淫笑道：「小穴好癢，那該咋辦呀？」說著，大力抽動著大肉棒，壹下壹下地頂在小穴的深處。
　　小憐嬌吟道：「啊……對啦，就這樣，再大力些，啊……好舒服，小穴癢，就要求七爺大力些操小憐，啊……七爺想怎樣操小憐，小憐都願意，啊……求七爺不要停下來。」
　　受到鼓勵，燕西操得更用力。插了百來下，燕西反轉小憐嬌軀，讓她背對自己，雙手抓著小憐纖腰，大肉棒從後直插小憐小穴，又再大力地操著，只聽到燕西的下腹碰著小憐的俏臀上，「啪啪」地脆響著。
　　這種姿勢，使得燕西的大肉棒下下都直插到小憐小穴內的花心，無與倫比的快感沖擊著小憐的神經，小憐只覺思維完全停頓下來，只余下口中不停「啊……啊……「地淫叫著。
　　但暴風雨來得快，去得也快，燕西全力抽插著，小憐小穴內的嫩肉緊緊包著大肉棒，快感連連，抽了幾百下之後，燕西再也挺不住，腦中壹陣發麻，大肉棒連跳幾下，精關守不住，城門大開，大股的精液直沖進小憐的子宮內。
　　射完了陽精，燕西「噢……」的壹聲，癱倒在小憐的身上，享受著發泄後快感……
　　壹恨才人無行，二恨紅顏薄命，三恨江浪不息，四恨世態炎冷，五恨月臺易漏，六恨蘭葉多焦，七恨河豚甚毒，八恨架花生刺，九恨夏夜有蚊，十恨薜蘿藏虺，十壹恨未食敗果，十二恨天下無敵。